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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封建時代,只要把這片領土轉封出去,如何經營那是別人的事。讓該操心的人操心這件事去!
晏嬰接著回答說:“楚人一向蠻橫而不講禮儀,我曾在楚國受到過很大的侮辱……那段往事,不提也罷。”
趙武連聲說:“理解理解,我曾聽說過楚人曾要求你從狗洞進入宮城。”
晏嬰這段經歷也是他的驕傲,當時齊國有求於楚國,楚國對齊國的使者極盡侮辱,但晏嬰僅憑言詞讓楚國低下了蠻橫的頭顱:“我當時告訴楚王:我如果奉命出使“狗國”那麼從狗洞裡鑽進去求見狗王,符合外交禮節。但如果我出使的是人的國度,就應該從人出入的大門進出。我隨後責問楚國人:楚國國君平常都是從這個洞出入自己的宮城嗎?如果那樣,我也鑽這個洞。”
在春秋時代談論楚國人的粗俗,是一件類似現代談論地域歧視的話題一樣,在場的都是北方集團的人,他們聽了這個話題齊聲大笑起來,並附和:“楚人這下自討沒趣,只能屈服了。”
晏嬰板著臉,謙遜地回答:“於是,楚國人大開正門,把我迎入了楚國的宮殿。”晏嬰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臉上充滿謙遜,但語調充滿驕傲。他確實值得驕傲。晏嬰有幸生活在這個時代,春秋時代是個競爭的社會,在這個殘酷競爭的社會里,統治者不敢對臣民進行奴化教育,因此,這時代,政治家比的是誰更智慧,而不是誰更愚蠢,誰更會犯錯誤。而晏嬰在這個時代當中,依舊是其中的佼佼者。
後人瞭解春秋這段歷史時,主要依據是《左傳(魯國史官記述的春秋歷史)》、《春秋(孔夫子著)》和《晏子春秋》,以及《竹書紀年(魏氏家族記述的春秋歷史)》。而那本《晏子春秋》是晏子門徒書寫的,主要以齊國的角度記述春秋時代的大事。在這本書中,晏子是春秋末的一位重要角色,為此,他有權驕傲。
趙武拉著晏嬰,邊走邊問這位《晏子春秋》的主角:“我還聽說楚王與你商談的時候,特地叫楚國的司寇牽著一名齊國的囚徒,路過大殿,還好心的提醒你說,那人是竊賊,是你的齊國同鄉?”
晏嬰順著話題說:“楚王馬上對我說,他們曾抓到了許多齊國的賊。楚君還特地做出關心的樣子,詢問我:是不是齊國人都是賊?”
晏嬰意味深長地止住話題,好奇的人馬上問:“你怎麼回答?”
晏嬰得意洋洋回答:“我說:我聽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橘這種水果適於在淮南一帶種植,如果將它移植到淮北去,情況就會大不相同,柑橘會變成一種又小又苦的枳了,雖然樹葉很相似,其果實滋味不同。相同的植物之所以會有這種差別,是因為水土的差異。這名齊國人在齊國的時候,不一定是盜賊,也許是一名勤勤懇懇的農夫,或者是一名勤奮的商人,他之所以到了楚國卻要做竊賊,大概是因為楚國的土壤比較適合竊賊生長。”
據說,楚靈王頓時膛目結舌,無言以對,默然良久後,訕訕地說:“和聖人(春秋時代,這個詞意思是“聰明人”)是不能開玩笑的,寡人這是在自討沒趣啊!”
眾人被這個故事樂的仰天大笑,大家笑的都很開心,但趙武卻沒有笑。等眾人的笑容都平息了,趙武慢慢的說:“晏司徒,其實我早就想告訴你,橘與枳是兩種不同的果實,雖然它們葉子很相似,開的花也很相似,但它們確實是不同的物種。
我之所以想告訴你這個,是因為我在淮南也找到味道甜美的枳,在淮北也找到了不好吃的橘。可見,它們生長在什麼地方不是變異的關鍵。橘生淮南是橘子,生在淮北依舊是橘子,期間水土雖然變化,但物種大體不變,枳也一樣。”
正在狂笑的晉國卿大夫愣了一下,笑聲嘎然而止。
那時代中國還沒有植物學的概念,而趙武是列國當中最早推行新物種的人,晏嬰這一路行來,已經看到趙氏對新物種的應用,他知道趙武這句話的分量,也不想與這樣一位對植物有研究的人爭論,所以他面色不變地回答:“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這個道理我知道,楚國人不知道。”
趙武看了晏嬰一眼,也不知道晏嬰說這個話是真是假,但趙武只能順著對方的話題繼續說:“我明白了,你當時明知道水土差異並不能使物種變化,但你又欺負楚國人不懂,拿這個水土差異來說事……你那是狡辯了。”
趙武提到物種,晏嬰馬上順勢說:“我一路行來,發覺元帥對物種深有研究,元帥可有這方面的著述,也讓我晏嬰拜讀一下。”
晏嬰其實是變相向趙武討要新物種,但沒想到趙武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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