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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中行吳回到新田城後聲威如日中天,大多數晉國卿大夫都覺得:滅代這件事,中行吳應該算次功吧!既然他算得上次功,那麼,也可以算是“天下第二將”了吧?趙武宅男一個,不善於諸卿交流,這位“天下第一將”有本事我承認,可咱們學不到,那麼跟“天下第二將”湊湊近乎,也許學上兩手,咱也能當個“天下第三”。
晉國諸卿論資歷排位,魏舒恰恰列在中行吳之前,所以他對中行吳的變動格外敏感。中行吳跟他年紀相差不大,萬一中行吳這個老傢伙壽命比較長,那麼魏氏這輩子恐怕沒資格坐上元帥寶座……聽到中行吳又將南下參加盟會,魏舒急了。盟會可是件大事,站在盟誓臺上,列國諸侯翹首仰望,萬眾矚目,這樣的活再讓中行吳搶了去,魏氏別想有出頭之日了。
“中行氏在伐代中受到重創,如今軍隊還沒完整地從代國撤下,如果再次出征,我恐怕中行氏受損過重,一時間緩不過氣來,所以,這次南下,就讓魏氏擔當吧!”魏舒說的話既考慮到了中行氏的實力變化,同時也是種暗示:中行氏還沒恢復過來,南下結盟的事情重大,以受損的中行氏挑大樑,元帥放心嗎?
趙武不在新田的時候,魏舒曾有過奪權的意圖。如今晉國一件件大事接踵而來,趙武來不及報復魏舒,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如今魏舒的話既打動了中行吳,也讓趙武稍稍猶豫:“中行氏還能拿出多少軍隊?”
中行吳左右望了望,嘆息:“豈敢因為私事而誤了國事,我中行氏現在只能拿出兩個師來,我們的大部分軍隊還沒從代國撤回,如果元帥給我三個月時間……”
“沒有三個月時間了!”田蘇插話:“元帥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元帥的底線在哪裡?”趙武悠然回答:“我正是難以確認底線,才不知道我有多無恥!”“郢都如何?”“過了!如果底線在郢都,那就太無恥了!”“新鄭如何?”“輕了!如果底線在新鄭,那就不是無恥了,那是道德楷模。”
田蘇點點頭:“我明白了,前線變化多端,元帥需要的是隨機應變,但又不知範鞅、張趯的應變能力,所以難以決定……我田蘇如何?”
趙武小心地問:“你走了,宋國的事情怎麼辦。”“策可以(齊策可以)!”
中行吳忍無可忍:“元帥,你們在說什麼?打什麼啞謎?”趙武微笑不語。
田蘇陰陰的笑著,解釋:“我剛才說我們將採取一明一暗的行動,明處是智盈帶領的宋國鄭國聯軍,暗處則需要一把匕首,如今這把匕首就是範鞅。”看到中行吳還不明白,田蘇補充:“楚人無賴,戲弄我們,如果不讓楚人吃個大虧,他未免以為晉國人好欺負,好糊弄。範鞅的軍隊雖然孤懸在雲夢澤,但對於我們晉國來說,這不算什麼,有水的地方我們就能運過去軍隊。當初,範鞅把軍隊調到雲夢澤,未嘗不是給我們創造機會,範鞅不錯,很聰明。
我們還有一支大軍在代國,楚人並不知道這支軍隊的存在,即使他們知道,也無法弄清這支軍隊的動態。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位使者從黃河之上放舟,順流而下東津,帶去調動代地軍隊的命令,讓這支軍隊立刻登船,那麼,再過一個月時間,我們的軍隊就能抵達雲夢澤。然後,有了增援的範鞅身處楚國腹心,任何城市都是他的攻擊目標。”
解釋到這裡,魏舒首先明白了:“執政是想讓張趯與祈午大張旗鼓南下,而後智盈與張趯接管宋地的韓軍,咄咄逼人的尾隨楚師,把楚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後讓祈午繼續南下,給範鞅帶去相關訊息,讓範鞅做好準備,等使者帶領援軍抵達雲夢澤後,讓範鞅乘機攪亂楚國……”
說到這兒,明白過來的中行吳不滿意了:“元帥的底線怎能不是郢都吶?楚國什麼城市比得上郢都富饒,攻擊什麼城市能比攻擊郢都更讓楚人擔憂?我們千里迢迢趕過去,將士們累的,舌頭吐得像一隻疲憊的狗,沒有郢都的誘惑,誰肯拼命。”
叔向臉色一沉,駁斥:“錯!郢都,一國之國都也,我們已經與楚人草簽了協議,攻擊郢都,則成了晉人首先違背誓約,背盟的罪責就在於我們而不在於楚,這是對楚國的懲罰嗎?我看是獎勵!”
中行吳低下頭來,有點不好意思。這位老牌貴族偶然無恥一下,居然越過了趙武的無恥底線,惹來叔向的攻擊。打從代國回來,經歷了那場鋪天蓋地攻城戰的中行吳,對趙武的軍事才能已經五體投地,自此,他只用單一稱呼稱呼趙武,元帥。剛才趙武猶豫不決,中行吳覺得自己應該分憂一下……一不小心,越過的所有人的底線。
氣氛有點沉悶,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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