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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見不到任何組織性。日進中午,趙兵最後一面軍旗進入戰場預定位置,中山國的軍隊還沒有排列好隊伍。
中山國左師懊惱、憤怒、無奈的招呼自己的御戎(車伕)上前,他單車來到兩軍陣前,大聲宣讀著精心準備許久的戰爭宣言:“我狄人長久以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諸神可以作證,我們的祖父出生於此,我們的父兄在此勞作耕耘,這片土地是諸神賜予我們的,是祖先留給我們的。
晉軍沒有仁義,他們從遠方而來,在我們的村莊附近搭起了簡陋的棚子。我的兄弟姐妹可憐他們孤苦,送給他們食物與柴草,讓他們渡過寒冷的冬天。第二年春天,又允許他們在我們祖先的土地上播下種子。但秋天裡他們收穫了,我們的兄弟姐妹趕過去祝賀,他們竟然說我們騷擾到他們了,所以他們要拆毀我父兄的家園,把曾經好心幫助他們的鄰居變作自己的奴隸。他們忘了,當初是誰賙濟他們的。他們忘了,當初是誰允許他們播下種子的?今日,晉軍抵達我們城下,居然想對我們問罪,是可忍,孰不可忍?”
背後,中山國的軍隊山呼海嘯般憤怒狂叫:“是可忍,孰不可忍………戰!戰!戰!”
在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中,趙武帶著溫文爾雅的微笑走出晉軍陣線。這次他騎著馬,取得了居高臨下的優勢,不過他依舊忘不了左潘黨、右英觸的嚴密保護,而他的態度平緩而低調。
趙武衝中山國左師鞠躬,優雅的回答:“人的生命不過數十年,天地卻可以永存。在人出生之前,這片土地已經存在,在人去世之後,這片山川依舊永恆。所以,這天地是屬於永恆的,屬於神靈的,神靈並沒有特地把斯土賜給某個部族,神靈是愛護百姓的,他允許賢能的人、允許勤奮而勇敢的民族發展壯大,這就是天地之道。你說神靈把這片土地賜給了你們祖先,請不要代替神靈說話,如果神靈真的這麼說了,請讓他出來,對我再說一遍。
昔日,我晉文公逃難,中山人收容了他,所以我晉國人一直對中山國感恩。但每年秋季,我們的農民都要受到狄人的劫掠,我們的農夫被你們變做奴隸踐踏,但我們總是忍耐,希望透過交涉讓你們歸還被劫走的晉國野人(城市外生活的人)。但我們說的言詞狄人聽不明白,他們似乎只能聽懂劍戈下的招呼,所以有了我晉國討伐甲氏,滅其國佔其地的舉動。從那時起,甲氏屬於我們晉國,天經地義。
外臣不幸,因為屢立戰功被國君增封甲氏作為領地,得以與狄人毗鄰而居。我身上流著狄人的血,先祖趙盾公曾娶了狄人,生下我的祖父。故此,甲氏的赤狄、白狄人尊敬我為戎子(戎狄人首領)。甲氏是我的領地,我在我的領地上行使我的領權,既符合我國的法律,也理所當然符合中山國的法律。
你剛才說你的父兄允許我的領民在我的領地上生存、耕耘,真是豈有此理!允許誰不允許誰在我的領地上耕耘,那是我的領權。誰給他們的權力,讓他們在我的領地上行使屬於我的權利?看來,多年以來狄人依舊沒有絲毫改變,他們依然只聽得懂劍戈傳來的聲音,聽不懂人間道理。即然這樣,羅嗦什麼?只管動手吧!”
趙武話音才落,田蘇不管中山國左師還沒有回到自己本陣這一事實,立刻發令催動了軍隊。
韓起覺得很丟臉,他斥責田蘇:“敵軍將領還沒有迴歸本陣,你這樣就催動軍隊,太不符合禮儀了。”
田蘇滿臉得意的笑,他指了指日頭,提醒:“馬上就要正午了,我軍已經列陣許久,中山國的軍隊還沒有排列好陣型,再站下去,正午的陽光強烈,我們面朝太陽進攻,吃虧的是我們啊!再說,發動這場戰爭我們已經夠無恥了,何必在意“更無恥”吶!趁中山國的軍隊還沒有列好陣型,現在攻擊過去,那叫“乘虛而入”。”
韓起擔心的看了看兩軍陣前:“武子還在與敵將交談,現在發動了,武子不危險嗎?”
田蘇奇怪的看了韓起一眼:“主,你難道不知道趙武身邊都是誰,我現在不擔心他受人欺負,只耽心他冒失的欺負別人,那樣的話,我們這次就丟人丟盡了。發動戰爭無恥,不等敵人列陣發動攻擊“更無恥”,但人世間哪有比雙方戰前宣戰中,翻臉下手擒人還無恥的?”
在當時,趙武確實想下手欺負人。聽到自己身後軍隊推進的訊息,他揚了揚手,摸到了自己的戰戟上,準備扣下對方的戰車。但潘黨冷哼一聲,英觸手腳快,他因為無需雙手持弓戒備,所以趕緊用空的那隻手按在趙武的手上,難堪的勸解:“主,雙方戰前相互宣讀宣戰詞,這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雙方答話後扣留使者,而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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