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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都逐步開始在自己的封領悄悄推行租庸制。範氏三大家將早盼著自己也能擺脫奴隸身份………但炮灰跟農夫不一樣,即使趙氏也只把廢奴政策推行到農夫階層,對武士擁有的奴兵僕兵毫不觸動,所以赤犴雖然是範氏三大家將之一,但他跟其餘兩個一樣,依舊是奴隸身份,只不過是頗受重用的奴隸兵而已。
這次攻打偪陽前,範匄已經發了狠,他宣佈:先入城者重賞,准許受賞者提一個要求,他士匄有求必應。聽了這話,其他三名家將相互交換一個會意的目光,他們能想到的要求無非是:交還丹書(奴籍身份證明),讓他們從此成為自由民。因為存了這個心思,赤犴很努力。但是有些時候,很多事情不是個人努力就能成功的。赤犴如今站在偪陽城門洞內,努力思索破城方法。但他無論怎麼努力,似乎想不出竅門來。
從城門洞向外眺望,沿著晉軍的攻擊線路延伸到赤犴站立的地方,一具具七倒八歪的屍骸,鋪成了一條死亡之路,他們默默的說明赤犴努力的程度。
魯國援兵是由名臣孟獻子統領的。他的左右是魯國猛士郰邑大夫梁紇(孔聖人他爹),以及猛士狄虒彌。魯軍佇立在城下,在偪陽軍隊弓箭射程外,孟獻子上前細細打量著偪陽城牆,若有所思。
赤犴看到援兵來了,他精神一振,翻身衝出城門洞,回到晉軍陣線,過去向孟獻子施禮:“賤人是範氏家將,我們範氏士兵已經攻了四次,還沒有得手,貴人的兵到了,能否與我們攜手再攻一次。”
孟獻子一聽對方的自稱,知道對方是個奴隸,皺著眉頭像揮蒼蠅一樣揮了揮手………魯國是個講究禮儀的國家,他的身份使他不能直接與奴隸對話。於是,猛士郰邑大夫粱紇(孔聖人他爹)代他回答:“沒問題,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戰鬥的……只是我有點奇怪,范家武士怎麼以奴隸為家將?”
赤犴無言以對,默默退下。
稍停,晉魯兩國聯軍再次組織軍隊發起攻擊。這次,因為魯國軍隊統領都是貴族,所以聯軍統帥換成了魯國人。
孟獻子不是白當貴族的,跟在晉國人身後打了許多年仗,他已經學會了一些軍事技巧。便在戰車上用戈指點著城門兩側吩咐:“把軍中所有的弩弓集中起來,分發給善射者,蒐集所有的弩箭供應弩箭射手,而後以盾牌兵作為徹頭,掩護弩兵逼近城牆,再以弩兵壓制城牆上計程車兵,以步卒精兵突擊城門。”
赤犴聽了孟獻子的話,心中只剩敬佩了,他乖乖的按照孟獻子的指派調配好兵力………晉軍進攻了。
帶著那種特有的霸主國傲慢,晉軍盾牌兵按照鼓聲的節奏緩緩向前推進。他們推進的節奏是四拍一步,當第一聲軍鼓聲響起的時候,盾牌兵奮力大喝,將豎放在地上、一人多高的盾牌舉起。在第二聲鼓響的時候,他們邁出一步,而後雙腳併攏。在第四聲鼓響同時,再將盾牌重新放到地上。完成這一切動作需要四拍。刻板的晉軍整齊的按照軍鼓節奏緩緩前進,這種整齊推進,向來是晉國人偏執追求的。
移動的盾牌陣線彷彿一堵盾牆,緩慢地、執拗地向前推進。後面隨行的戰車上,孟獻子對身邊猛士粱紇讚歎:“晉國軍人的素質我們魯國永遠也趕不上呀!瞧他們,鼓聲一響,軍伍整齊,號令嚴明。咱們魯國,什麼時候能讓百姓也有這種素質?”
粱紇回答:“霸主兩百年的薰陶與教化,不是我們一兩天就能趕上的。晉國人已經戰鬥了兩百多年,每一個活著的晉國人都是戰士的後裔,他們血液裡流淌的是青銅!這種青銅血液,已經成了他們文化的一部分。每個晉國人從小浸泡在青銅血液裡成長,他們天生守紀律,天生能戰鬥、天生嗜血。而我們魯國是禮儀之邦,“知禮儀、懂進退”是我們的國民文化………我們魯國的文化是“禮儀”呀!拋棄了魯國的禮儀,要想效仿這種“青銅血液”那麼,我們魯國還是魯國嗎?”
孟獻子大笑:“說得好啊!我們也有我們的驕傲,守住我們的本色,才是我等大臣該考慮的!”孟獻子說得很慷慨激昂,但他忘了,魯國崇尚禮儀的同時,也一貫受到齊國的壓迫。維持現在的本國特色,也意味著魯國要保持目前這種受欺凌、受煎熬、永遠跟隨在他人後面做小弟的文化傳統………直至亡國!
正在此時,晉國的軍鼓聲變了。隨著軍鼓聲變換,晉軍盾牆後射出了第一波弩箭,但這波弩箭沒能射到城牆之上,箭桿遠遠地插在離牆很遠的地面上。
孟獻子嘆息:”果然,韓氏才是晉國第一善射的部隊。我記得當初韓氏攻打鄭國的時候,弩箭的試射只是單發試射,以節省弩矢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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