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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逼迫我國屈服,使我們的鬼神都享受不到應有的祭祀,使我們的人民享受不到土地的出產,使我們的男人和女人辛苦贏弱,而沒有地方去控訴。從今天盟誓之後,鄭國如果不完全服從有禮而強大的可以庇護我們的國家,而膽敢存有異志,甘願承受(監督)此盟書(的神靈)的詛咒。”
鄭國這個盟書,使中國產生了另一個成語:“唯強是從”。
荀偃被這份可笑的盟書徹底激怒了,他咆哮著,儘量遏制住憤怒,讓自己顯得有禮有節的斥責:“鄭國,怎麼如此不莊重,快快改正你們的盟書!”
公孫舍之(子展)辯解:“我們的盟書剛才已經向神明宣讀了,如果連宣讀盟書都可以隨意修改,那麼鄭國也就可以隨意背叛大國了。”
悼公臉色不好,參加盟會的各國國君臉上都憋不住笑。荀偃扭頭招呼衛士:“我的劍吶,我的鎧甲吶,鄭國人,快滾回去整理你們的鎧甲,擦亮你們的武器,等著承受我們的怒火。”
鄭國執政公子騑(子駟)冷笑:“有你這樣的嗎?這是盟誓的祭臺,這裡說的話是給神靈聽的,你怎能在盟誓的祭臺上尋找武器?神靈在天上看著,你就這樣要將苦難加付給我們鄭國?”
荀罃在盟誓高臺上站得筆直,別人在爭吵,他似乎在打瞌睡,許久,他波瀾不驚的說:“別鬧!”荀偃收聲,他扭頭驚訝的望著荀罃。
荀罃的語調平淡,彷彿不是在談論世界大戰的停戰協議,僅僅是談論他家嬌嬌的生活習慣:“實在是我們沒有足夠的德行,反而以盟約來要挾別人,這樣難道合乎禮節嗎?沒有禮,咱們拿什麼主持盟會呢?算了,讓我們暫且結盟退兵,等我們修明德行、整頓軍隊後再來,最終必定得到鄭國,何必一定要在今天?如果我們沒有德行,國人都會拋棄我們,豈止是鄭國呢?如果我們能修明政治,和睦人民,再遠的人都會來歸附我們,何況是鄭國呢?”
荀罃說話慢悠悠,但鄭國人卻變了個臉色。這是一位元帥的威脅,霸主國元帥的怒火。這位元帥淡淡的說“我們還會再來”,他是在盟誓的祭臺上說的,這話是說給神靈聽的。鄭國人在發抖,雖然他們表面上竭力鎮定,但恐懼卻使他們遏制不住的顫抖。
荀偃想通了。是呀,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只是要一個停戰協議而已,鄭國人屈服了,那麼拿“徵稅”來,咱們這次拿錢走人。荀偃立刻收起了臉上的怒火,面無表情的退到一邊。
稍後,士師(大法官)士弱上前繼續下一個議程,他高聲宣佈:“寡君帶領列國軍隊來到鄭國城下,列國操勞一番,寡君不能不酬謝啊!鄭國人,你們該付的戰爭賠償是……你們該繳納的徵稅額度是……
晉國人宣佈的數目很龐大,其中,晉國索要的既有財物,也有人口。那些人口數目,幾乎等於趙武之前所劫掠的總人口數。這樣一來,趙武的搶劫行為就等於洗白了,就成了以國家的名義進行的“國家搶劫”。
鄭國人還在發抖,荀罃已經面無表情的扶著國君走下祭臺,與會的列國諸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場盟會。由此,一個新的中國字誕生了,它就是:戱(戲),這次盟會因此稱為“戲盟”。
不過,單純的把這次盟會稱為“戲盟”對晉國君臣是不公正的,至少元帥荀罃的表現可圈可點。事後,連抱著遊戲的心情參加盟會的鄭國君臣也冷汗直冒,子駟一邊擦著汗一邊說:“可怕,元帥荀罃的鎮定真可怕;悼公如此年幼,居然老成到如此程度,可怕;我們製作的盟書如此兒戲,晉國正卿居然令行禁止的接受約束,晉國如此紀律嚴明,可怕。這是一個君主明智,大臣智慧,士兵號令森嚴的國度,跟這樣的國度結下深仇,我不知道鄭國是否還有明天。”
子駟終究是說錯了,悼公明明是個孩子,在祭臺之上他嚴肅鎮定,等走下祭臺後,他忍不住憤怒的詢問荀罃:“執政,這樣也算結盟嗎?” “當然算。”荀罃牽著悼公的手,往晉軍軍營走:“我們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軍隊可以休息了,當然算。”悼公憤憤不平:“寡人覺得很憋屈!”稍停,卑公又說:“寡人還想打!”
荀罃低聲吩咐:“回虎牢,小武昨天傳來訊息,楚軍動了,楚王的旗幟已經出了楚國軍營。”
悼公一驚:“武子能頂得住嗎?”
荀罃回答:“新軍有魏氏與趙氏,趙氏是我晉軍最鋒利的矛,魏氏是我晉軍最堅固的盾,如果這對“矛盾”都擋不住,我們大軍就走不脫了。武子傳信說,他有信心把楚軍擋住五天。”
悼公鬆了口氣:“以我們晉軍的速度,五天足夠了,只是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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