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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就是小爺有旨意,你們也該想著法子勸解她早些歇息才是。”
魏逢春一張臉皺成了苦瓜:“小爺歇的時候不晚,就是總要過一兩個鐘點才能入睡,睡得也不踏實,奴婢們也想法子開解,可小爺滿心思都是朝裡的事,對旁的事都只是敷衍,小的們沒見識,一是不敢妄言,二是就是說,也實在說不到點子上呀!”
“難道就沒一點法子?”許嬤嬤板著臉責問,卻不動聲色地瞟了一旁一臉憂色的顧沅一眼,魏逢春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故作猶豫了一陣,才道:“嬤嬤恕罪,小的老家有個說法,佛祖慈悲,睡不好的人,歇下的時候聽人誦誦經文,就能安枕。只是,只是,小爺素來好靜,不愛聽生人說話,就是肯聽,”他咧了咧嘴,“小的這樣的嗓子,也不能聽不是?”
“小爺這麼熬著不成,”許嬤嬤道,“寧壽宮裡頭有本《圓覺經》,在佛前供了幾十年的,我這就讓人送過來,小爺歇午的時候就讓冬蓴她們試一試。”
“冬姑姑識字不算多,只怕未必讀得下來。”眼見顧沅眉間憂色越來越濃,卻始終不做聲,魏逢春索性拉下臉來主動詢問,“嬤嬤,小的倒是覺得,顧大人的嗓子不壞,要不,就請她試一試?”
☆、第73章
顧沅才隨許嬤嬤出了殿門,皇帝便後悔了。雖然聽許嬤嬤的口氣;太后對顧沅的成見似乎已經消解;但沒聽顧沅親口說出來;皇帝心裡的不安便像未燒盡的春草一樣;時不時地便會冒出頭來。她食不知味地進了午膳,又把魏逢春招進來問話,見他一樣不得要領,不由得蹙眉:“笨!許嬤嬤不說;你不能問旁人麼?”
“奴婢問了,只是顧女官的口風也緊,實在是問不出來呀!”魏逢春一派愁眉苦臉;“奴婢連太醫院魏大人那裡都問了;魏大人說進殿的時候;看見顧女官就站在書案後頭抄書來著,沒看見旁的,倒不像被為難的樣子。”
“母后不是不講理的人。”皇帝鬆了口氣,喃喃了一句,負著手在殿裡繞了幾圈,又吩咐,“讓魏府晚上早些來請平安脈,朕親自問他。”
“是。”眼看皇帝歸座,又開始批摺子,魏逢春將蓋盅呈了上來,一邊掀蓋一邊解說,“今兒早上魏大人囑咐了,小爺寧神湯不宜多用,睡前也不宜飲茶,教御膳房送杏仁酪過來,說是止虛熱煩渴的,小爺嚐嚐?”
皇帝蹙了蹙眉,沒說什麼。她回宮後一直睡得不好,夢做的不多,只是難以入睡,每天總要在龍床上輾轉反覆許久,才能閤眼,太醫幾次診脈,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變著法子地換方子試。身邊一干人憂心忡忡,皇帝對此倒是有自己的解釋,她剛剛親政,緊張焦心也是常理,再說天子宵衣旰食本就難免,自己又正是該奮發的年紀,只要於處置政務上無礙,就由它去又有何妨?
她隨意抿了幾口,放下蓋盅漱過口,起身過穿堂進了後殿,在涵春堂駐足賞了一會兒壁上新換的字畫,瞥了一眼左手邊的隆禧館,向右折進了臻祥館。魏逢春看著皇帝進了殿,卻行退到涵春堂門口,輕輕叩了一個頭,退出殿去。
他對皇帝的失眠也有自己的解釋——清和殿五間後殿,皇帝往常住慣了隆禧館,為什麼這回回宮就改成了臻祥館?只要用心思想想皇帝回宮前後的情形就能明白,不就是少了那麼一個貼心貼意的人嘛!換而言之,皇帝睡不好的毛病治起來其實十分簡單,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因為顧沅而得,就必定能因為顧沅而解,然而這件事雖然皇帝身邊人大多數都心知肚明,卻都沒法說出口,如今老孃娘回心轉意,要把顧沅送到皇帝身邊,他就是頭拱肩抬,也得順了皇帝的意思才成呀!
眼看著顧沅捧著經書匣子進了涵春堂,魏逢春自懷裡掏出懷錶看了看時辰,又仰臉望了望天色,召過魏蓮吩咐:“去,親自去隆道門門口守著去,要是奏事處遞引見牌子過來,沒我的話,就先攔下。就說是老孃孃的吩咐,小爺睡得不好,好容易能歇一覺,不能平白讓人擾了。”
他自己倚著迴廊柱子,側耳聽了聽,後殿裡依稀傳出一遞一遞說話的聲音,雖然聽不清,但從語氣上能聽出應該不是吵嘴發火。魏逢春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心裡不住地念佛:都說是床頭吵架床尾和,雖說皇帝和顧沅沒有夫妻名分,可情分和夫妻也差不多,這一回總該能和好了吧!
顧沅進殿時,皇帝並未察覺。失眠久了,皇帝也有了自己自娛自樂的花樣。將一應外袍脫了,她自案頭拿起份摺子來,倚在床頭翻閱。摺子很厚,是雲州布政使送過來的關於天竺和西洋人動向的報告,皇帝並不急著批覆,一面看一面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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