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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中了?”
“奴婢聽孫得秀說,地方倒不算好,在宣武門外,勝在寬敞便宜,離衝雲觀也近。裕王殿下手頭沒數,管家的裕王妃可欺瞞不得,聽說裕王府的人也滿肚子委屈,說是原本是奉了命找個地方敷衍了事,京裡頭近便地方一概沒找,那麼偏的地方,那房主又是個有名的潑皮破落戶,哪裡想得到還有應試士子落腳呢?”他見皇帝的目光依舊停在書上,卻並不斥責自己聒噪,便硬著頭皮繼續絮叨,“奴婢聽孫得秀說,顧小娘子幾個才學那麼好,住的地方實在是寒酸的緊,屋裡頭只兩張舊床,一張破桌子,一把掉了漆的椅子,多一樣傢什也沒有,行李也單薄,統共不過一個竹書箱,提在手裡輕飄飄的。那房東也惡聲惡氣的很,原本孫得秀想要出頭,可後來一想,這樣貪財的惡房東,日後若是起心報復,豈不是害了小娘子們?他本想索性請小娘子們住到報國寺,也方便和遂王殿下談天論文,可幾個小娘子客氣推辭,最後商定暫住在慈壽庵,等找到下腳地方就搬。如今京裡應試舉子到處住滿了,地方不好找,聽說奔波到前幾日還無頭緒哩。”
皇帝抿緊了唇,忽然放下書,道:“囉嗦這麼多,朕讀書都被你擾了。”說著一口飲了安神湯,又道,“準備著,午後出宮一趟。”
崔成秀大喜,應聲叩了一個頭,到殿門口輕輕擊掌,幾個候在門口的典設女官魚貫而入,伺候皇帝更衣歇息,過來一柱香功夫,又退出來,向崔成秀比了個“歇下了”的手勢。
崔成秀不敢遠離,進了內官值房,吩咐了崔三順幾句,在榻上胡亂睡了近兩個時辰,起身把自己打理齊整,見司衣女史捧著冠帶盒子出來,侍膳太監候在階下,知道皇帝梳洗已畢,剛傳了午膳,又把自己衣冠整理了一會兒,果然皇帝用膳後便令他進殿,向他道:“可準備好了?”
“是。”崔成秀見皇帝已經換了便裝,喜滋滋地道,“小爺出去,可要知會遂王殿下一聲?或是著人先去慈壽庵安排一下?”
皇帝出人意料地搖頭:“不必。招許歡來,隨朕一起去報國寺。你和他一起踏勘地方,寺裡寺外安置妥當,過幾日朕奉母后出宮,務必要讓她老人家一應遂意。”
崔成秀先是訝然,出了宮又豁然開朗:慈壽庵與報國寺不過一牆之隔,皇帝辦完了正經事,正好去尋顧小娘子嘛!不意皇帝彷彿當真志不在此,進報國寺上了香,又與方丈了閒談起先帝與哀皇帝舊事,眼見這邊皇帝與了閒相談甚歡,那邊許歡催促不迭,崔成秀又略等了等,見皇帝果然沒有起身的意思,才怏怏隨許歡出門,一頭走一頭疑惑:難道自己這一注竟然壓錯了?”
皇帝與方丈又論了一回茶藝,起身出了客房。崔三順隨在皇帝身後,見皇帝腳步不停地向後院走,略一停步,便向西邊那堵矮牆走去,嚇得筋骨酥軟,搶先幾步,攔在皇帝前面叩頭道:“十一娘子,要去慈壽庵自西角門出去便是,何必這樣行險?”
皇帝並不理會他,打量了眼前的矮牆一會兒,解下扇子丟給崔三順,將袍角掖在腰帶裡。
“小——十一娘子,”崔三順驚慌失措,“家裡老夫人和師傅知道了,要扒了小的的皮。”
“低聲!我和你悄悄過去,與她們坐一坐就回來,不會有人察覺。”皇帝轉過臉來瞥了他一眼,“倘若你存心多嘴,不必等人扒你的皮,我先要你的腦袋。”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了。崔三順哭喪著臉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低聲求饒:“摔了小爺,小的十個腦袋也擔當不起。求小爺體恤,西角門那裡——”
皇帝微微冷笑:“我從西角門出去,不必你開口,該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他見崔三順更是驚慌,止住他那些表忠心的陳辭,道:“這也算不得什麼罪過,不過是想討我的歡喜罷了——你是等在這裡,還是與我一同過去?”
崔三順橫了橫心,仰著臉盯著矮牆估算了一下,自地上爬起來,向著皇帝道:“小的惶恐,先去探探路。”說著自院角搬了塊石頭,踩著石頭向矮牆內望了望,雙手撐牆,一長身上了牆頭,因那牆不甚高,便一躍而下。,庵裡甚是寂靜,落地的聲音傳得甚遠,崔三順四處打量,見無人過來暗道一聲僥倖,向著另一邊道:“此處無人,小的在這裡候著。”
他話音方落,皇帝已長身上了牆頭,一樣一躍而下,只是還不及站穩,顧沅三人已經一人提著一根竹竿繞過庵堂,出現在兩人面前。
“呵呵,幾位小娘子安好?這個——”眼見最前面的許汐瞪圓了眼睛驚詫萬分,崔三順乾笑數聲,還在搜腸刮肚,皇帝已經轉過臉來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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