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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你還算妥當,就擅自招了你過來,不過看小爺的意思,也該是要你過來。”她眼見崔成秀匆匆自東頭月亮門奔過來,便不再多說,只道,“我還得去和那班聒噪王爺打個花胡哨,這裡就交付給你和魏逢春了,你就在小爺跟前伺候,一步也不許擅離,若有什麼閃失,”她眉目間厲色一閃,“你可明白?”
顧沅不做聲地朝她深深行了一禮,轉身進了殿。殿宇深闊,滿殿盡是安神香的氣息,夾著一股淡淡的藥香,顧沅不及看殿內陳設,撩簾進了西暖閣,魏逢春比她早一步進來,正看著太醫院院正給皇帝診了脈,只看了顧沅一眼,便領著一干人都退了下去,殿內只剩下顧沅和皇帝二人。
顧沅輕輕打起帳簾,皇帝還在帳內沉沉睡著,十幾天沒見,臉彷彿已經瘦了一圈,陷在明黃大迎枕裡,顯得格外的瘦弱,眉頭皺得緊緊的,額上滿是汗珠,顯然睡得十分不安。顧沅上前一步,跪在踏板上,輕輕替皇帝攏了攏沾在臉上的髮絲,皇帝極輕的嘟噥了一聲,顧沅俯身去聽,只自皇帝唇間聽清了“阿沅”兩個字,聲音輕輕軟軟,彷彿直接落進了她的心底,讓她恍然明瞭皇帝為何平日裡總喜歡擁住她不放,這一刻,這個人,她也一樣沒法放手了。
☆、第63章
伺候病人是個細緻活兒,非耐心老成的人不成。皇帝起初看著並無異狀;過了不知多久;臉頰漸漸飛紅,人也更不安起來;顧沅探手試了試;皇帝額上已經滾燙;忙替她又換了條手巾;又讓送手巾的小宮女請院正魏府過來。
她見魏府將手指只向皇帝腕上一搭便皺起眉來;心底就是一沉,待魏府收了手;到外殿小几邊跟個年輕太醫一道商量著擬方子,才低聲道:“魏大人;不知道小爺她——”
按規矩皇帝脈案只有皇親重臣才能過問,一個小小宮人敢說這樣的話便是居心叵測大不敬的罪名,魏府抬眼看了顧沅一眼,略一沉吟,攔住身邊作色要呵斥的年輕太醫,語氣依舊還是那麼不緊不慢:“小爺天命所鍾,吉人天相,必定無妨。”
“是,煩勞您費心了。”顧沅鬆了一口氣,向著魏府深深一禮,回身進了暖閣。那年輕太醫漲紅了臉,依舊還是一番據理力爭的模樣:“魏大人,您怎麼能對著個小小宮人就——”
“小小宮人?”魏府捻了捻鬍鬚,“不見得吧?如今能留在陛下身邊的,都是陛下的心腹親信,敷衍一句也無妨。剛剛她過來行禮,小陳大人沒覺出九轉珍珠膏的味道?”
陳端“啊”了一聲,恍然大悟:“她就是,她就是內官們傳說的那位顧娘——”
“噤聲!”魏府知道自己這位同僚只知道埋頭研習醫術,於人情世故並不太通達,仗著有魏府的指點,一舉一動都嚴守太醫院的規矩,上頭兩位主子又都沒什麼諱疾忌醫的毛病,才有驚無險地呆到今天,便又提醒了一句,把話題拉了回來,“閒話休提,就老夫剛剛診出來的脈象,小爺是——”
外間太醫胸有成竹,長篇大論的討論脈象,顧沅在暖閣裡卻是度日如年。她看著小宮女替皇帝換過鋪蓋,在門邊舉手撩簾,見兩人還在爭論,並無提筆開方的跡象,更是憂心如焚,藉著替太醫們換茶的當口,便又婉轉催促:“魏大人、小陳大人辛苦,可要奴婢伺候筆墨?”
魏府訝然,見顧沅雖然低眉垂目,卻掩不住渾身的焦躁,不由得微微一笑,還不及開口,陳端已經向著顧沅道:“陛下積鬱在心,惹得舊疾發作,如今總要把這一股熱毒發得徹了才好,不然收斂在心裡,一時用藥壓住了,日後對景兒,還是要犯,小娘子飽讀詩書,這道理也明白吧?”
顧沅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道理雖然明白,可眼睜睜看著皇帝這樣輾轉不安,卻讓她也跟著一道不安起來,她想了想,又向陳端一禮:“奴婢明白,只是看著小爺這樣,總放不下心來——不知道有什麼法子,能讓那熱毒發作,人又能緩一緩?”
顧沅眉目間滿是求懇,陳端看著不忍,想了想便提筆筆走龍蛇地寫了個方子:“拿著方子煎了水給小爺擦手腳胸口,只是那毛巾要燙,替換要勤,要眼明手快,不然逼住了熱毒,客人就前功盡棄了——小娘子可做得到?”
“多謝陳大人。”顧沅如釋重負,向著陳端感激一笑,看著御藥房的小內侍拿了方子出去,轉身回暖閣安排。
皇帝這場熱發得時辰長,林遠掌燈時踏入寢宮時,皇帝的熱度才剛剛退下去,小宮女們端著一疊疊沾了藥水的手巾下去,林遠見那手巾猶自騰騰冒著熱氣便皺眉,招過魏逢春道:“這麼燙的手巾,小爺無妨麼?”
魏逢春親自在御藥房裡守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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