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
這些事雖然繁雜,但卻比在御前端茶倒水更合顧沅心意,既然皇帝說得振振有詞,顧沅便不推辭:“奴婢明日便去鸞儀司領牌子檢視貢品。”
“到時候有什麼想法見解,不妨也一併告訴朕。”皇帝面上一本正經地囑咐,心裡頭卻繼續暗自揣摩:幾十國的貢品,精細小件便擺了十幾間屋子,沒個十天半月都看不完,這下子顧沅總抽不出功夫了吧!等明天給元禮再找些事做,就讓他做儀仗管帶大臣,既分了慶王裕王的差使,又要自始至終和皇帝一起留在圍場上——兩人都抽不出空來,那切磋文章的約定不就自然而然地落空了麼!
顧沅不知道皇帝的算計,見皇帝坐在榻上微笑出神,只以為皇帝累了,忙撤案換香,看著皇帝躺下,舉手放下帳幔。為了防有人暗帶凶器,宮人不許在帳內更衣,除非皇帝特許,否則衣裙都只許留在帳外。顧沅正要出帳,卻被皇帝拉住了手臂,朝她微微一笑:“哪裡那麼多規矩,圍場和別處不一樣,冷得緊,你這樣出去,提防凍著。”她說著一時興起,笑道,“你服侍過朕那麼多回,這一次,朕也服侍你一回。”說著舉手來替顧沅解襖衣。
皇帝手快,顧沅大窘之下不及反駁,她已經將襖上飄帶解開,一扯顧沅衣襟道:“舉手。”見顧沅不應,又嘟囔一聲:“笨死了!就像朕每天那樣,還不會麼?”
顧沅被人嫌棄“笨”還是頭一遭,也被激起了意氣——都已經同桌而食同榻而眠了,更衣又有什麼好忌諱的呢?她橫了橫心,索性便學著皇帝往日的模樣,平舉雙手,等著皇帝動手。
宮人衣裳並不多,一襖一裙,裡面便是中衣。皇帝意猶未盡,雙手按住顧沅的中衣領口:“不划算。”
被輕薄的是自己,皇帝還覺得不划算?顧沅蹙起眉來:“奴婢愚鈍,什麼不划算?”
皇帝的臉離顧沅更近了些,近得顧沅可以聞到她呼吸之間淡淡的酒香:“你每日脫朕那麼多件,朕只脫了你兩件。”她突然猛地用力,將顧沅拉到懷裡,向後倒去。兩人滾地葫蘆似地一起倒在榻上,皇帝支起身來,依舊扯著顧沅的衣領不放:“阿沅,朕要再服侍你脫一件才划算,你說吧,要朕脫哪一件?”
皇帝酒品顯然不甚好,顧沅哭笑不得,只是推拒:“小爺醉了,還是早些歇息吧。”
“朕不曾醉。”皇帝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些,伸手拉過顧沅的手,在她掌心輕輕一吻,“阿沅,朕只想看你笑。”
皇帝的話彷彿頒佈聖旨般鄭重,顧沅想笑,卻覺得眼底酸熱起來,勉強給皇帝一個笑靨:“小爺是想要看奴婢這樣笑?”
“朕要更真心些的。”皇帝輕輕吻了吻顧沅的唇角,“朕要你光明正大地在朕身邊輔佐朕,朕要你和朕生同寢死同穴,朕要你陪祭在朕身邊。阿沅,朕願意做太祖皇帝,你為朕做聖文皇后,如何?”
“奴婢——”
“你算什麼奴婢?”皇帝不滿意,按住顧沅的唇,不許她說下去,“現在只論你我,不論君臣。阿沅,我喜歡你,只想要你一個,你可願意等著我,待我為你爭一個名分?”
“臣——”
“早說了不必這麼稱呼了!”皇帝語氣裡帶出了惱怒,重重咬了顧沅的唇一口,見她還要說話,便索性用唇徹底堵住,“你若不改口——”
顧沅正欲張口,被皇帝堵了個結結實實,彼此舌尖觸到一處,都是一驚。唇舌交纏的感覺陌生卻又讓人意亂情迷,皇帝心底原本壓下去的衝動死灰復燃,幾乎是一發不可收拾。一番糾纏之下,兩人分來時都是氣喘吁吁渾身發熱,皇帝盯著顧沅紅豔豔的唇,再沒了旁的心思。
“阿沅,”她伸手將顧沅的手拉到自己胸前,“你要是不想,就阻止朕。”
皇帝的眼神清澈,帶著股全心全意的眷戀,掌心貼著皇帝的胸口,能感覺得到皇帝急促的心跳。一個皇帝,要身邊一個女官侍寢,能有多難呢?她可以名正言順地下旨,也可以趁剛才意亂情迷時下手,可她這個皇帝卻當真守諾,在這樣的當口,依舊等著顧沅的心甘情願。
顧沅輕輕地笑了。無論將來如何,皇帝此時是真心實意對她一諾千金,她仰慕皇帝,也喜歡皇帝,仰慕皇帝的勤政自制,喜歡她皇帝對自己流露的小脾氣,皇帝只想要她一個,她也只想要皇帝一個,既然這樣,何妨放膽一試呢?
“十一娘,”這個名字出口的瞬間,顧沅突然覺得許久以來的顧慮彷彿都為之一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倘若我不阻止,你又如何呢?”
眼前人眼波流轉,讓皇帝幾乎呼吸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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