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那家主是要宿在舒公子房裡還是習公子房裡?”
“這個……”鳳清塵有些猶豫,按說是應該宿在習牧野那裡,畢竟明天舒十七要跟著一起去梧州。
只是——瞧鳳愆這目光炯炯的,總不能告訴他其實她並未與他們同床吧。
於是她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鳳愆淡淡笑了,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呢。
“那我也去休息了。家主自便就是了。”鳳愆揮了揮手,真的不再管她。
鳳清塵小小地舒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色——習牧野這會兒也該睡了吧。
躡手躡腳走進房中,床榻上傳來習牧野靜靜的呼吸聲,均勻而悠長。
這段日子也累了吧,黑道上的人行事可不像正道,只要德高望重就能應者如雲。黑道里永遠只相信實力,冷血無情的人才更能長久。
習牧野其實是不擅長這些的吧,或許還不如她呢。
鳳清塵靜靜湊了過去。習牧野有個壞習慣,就是無論是什麼天氣都喜歡看著一扇窗。
才剛過了上元,月光也還是很亮,鳳清塵能清楚地看到習牧野的臉,淡漠可是有隱約的安心。
據說人的身體很奇妙,能夠在各種壞境中第一時間判斷出對方是不是有惡意。鳳清塵輕輕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的臉,卻又默默收了回來。
是因為知道來的是自己,所以才這麼放心的麼?
無聲地笑了笑,鳳清塵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舒十七的房中一片黑暗,看來也已經睡了,鳳清塵伸了個懶腰,慢悠悠踱去了書房。
第二日一早,倒是難得的全員到齊,只有鳳清塵臉上有若有若無的倦意,只是她的眼睛很亮,輕易地掩飾過去了。
吃過早飯,鳳愆命人牽了兩匹馬出來。
鳳清塵倒是不覺得有什麼,舒十七的神情卻看上去有些歡喜,伸手撫了撫那馬的鬢毛,露出了些微的笑意。
這是第一次,鳳清塵看著他的笑意到達了眼底。
腦中便回想起那日,習牧野所說的話,那個人生來是適合戰場的。戰場也將是他最後的歸宿。
可惜造化弄人,誰會知道他竟然會來和親呢。就算是女皇有心將他做勞力,他的戰場也已經離他遠了。
上了馬,鳳清塵微微笑了笑:“鳳愆,習牧野我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鳳愆淡淡笑道,“家主一路上,也要保重。”
簡短的告別之後,兩個人上了路。
從玉京到梧州其實並不是很遠,只是兩人心中沒底,雖然之前已經有人略略講了一下梧州現今的情況,但是,一個人小心,一個人謹慎,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八天還未走到梧州地界。
紫凰以女子為尊,又民風彪悍,舒十七風華無雙,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女子垂涎。
鳳清塵卻只是微笑看著,也並不上前解圍。每每舒十七從脂粉堆上拼命殺出,都免不了要埋怨鳳清塵不講義氣。
鳳清塵也不生氣,只淡淡道:“舒十七,你要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是十分可怕的。如果我上前去幫你,那可不得了了。”
舒十七一臉的鬱悶:“紫凰的女人真是太超過了,還是西陸好,起碼不會白天在路上這麼放肆。”
“這算什麼放肆啊?”鳳清塵不由好笑,“聽說風狼山上有一夥女匪,專門喜歡買賣漂亮的男子。你只是白天在路上被人摸了幾下而已,別那麼小氣了。”
舒十七一臉的鬱卒:“女土匪……真可怕。”
鳳清塵不說話了,她不好跟他說,她也是女匪。而且還是以修羅為名的女匪。
臨近梧州,鳳清塵卻拐道去了鄰省,用女皇給的兵符調動兵馬,全部在梧州附近集合。
舒十七微微有些皺眉。鳳清塵對於軍事方面顯然不是十分明白,但是看她調兵,卻又像是個中好手,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懂了。
他所不知道的是,鳳清塵自然是不懂調兵遣將的,但是她懂另外一件事——打群架。
黑道火拼,從來都是不要命的。特稀里偶爾也受僱替人清場,說白了就是也做些滅門的事情。
人命如何可貴?貴的只是在意的人的命。
人命又何其輕賤,任何不相干的人的命都是輕賤的。
然後舒十七發現了一個極大的問題——鳳清塵點出的這些兵將,平均年齡在四十以上。
也就是說,這些隊伍是真正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