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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白露飛施施然站回了鳳清塵前面。
狡猾的傢伙,鳳清塵微微一笑,繼續研究縮著脖子研究白露飛的官服。
“那麼就交給刑部吧。”女皇淡淡道,皺眉看著人群中縮頭縮腦的鳳清塵,微微嘆氣,“鳳卿家。”
“呃……”鳳清塵微微一愣,不情不願地出列,“臣在。”
“那流寇一事,你可有意見?”
“回陛下,臣所屬戶部,只會賬面的事。”鳳清塵依樣畫葫蘆,“這如何做,似乎不是臣分內之事。”
一陣陰風在殿中飄過。
連皇鑾都覺得頸中涼涼地。
“難道你就沒有一點意見?”女皇一拍御座的扶手,微微怒道。
“這……”鳳清塵期期艾艾道,“回女皇,對於流寇一事,臣以為需得慎重。”
“廢話!”女皇喝道。
“是,”鳳清塵顯然底氣不足,要知道,當年她也算是流寇,只是比較高檔一點而已,“臣以為,劉大人所說的流寇,有些是真,有些則不是。”
“怎麼說?”
“梧州省去年確有天災,定然會有百姓流離失所,若是沒有妥善安置,難免人心浮動。佔山為王,落草為寇,也不過時一時之計,未必是要我天朝為敵。陛下寬厚,還請三思。”
“那你的意思呢?”
鳳清塵心中哀嘆一聲:“陛下,百姓所求,其實很簡單,無非是有房有田,老有所養,幼有所護,太平盛世的,誰願意為匪為盜呢?臣以為,應當以安撫為主。”
“這個道理,朕想劉振劉大人不會不知,你看結果如何?還不如照樣搶官家的銀糧。”
“劉大人做了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鳳清塵淡淡反駁,“三教九流,有何能力與官府對抗呢,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但是為官者又如何呢?”
她的神色有些冷漠:“似劉大人,他敢說他盡心盡力去安撫民眾麼。他敢說他不曾做過有損百姓的事麼?百姓站到官府的對立面,為匪為寇,也只有一個原因。”
皇鑾臉色一變,便聽鳳清塵一字一句道:“官、逼、民、反。”
“放肆!”女皇指著鳳清塵,大怒道。
嘖嘖,果然不該說這些,鳳清塵漫不經心地想,微微低了頭:“是,微臣知錯。”
“哼。”女皇冷冷一哼,目光炯炯地盯著她,“錯在哪兒了?”
“回陛下,臣不過是戶部一小吏,不該越俎代庖。”鳳清塵淡淡道。
“你——”女皇眉目嚴整,冷然道,“放肆!”
“是。”鳳清塵低下頭,心中哀嘆,當官真是不容易。
“陛下,臣倒是以為鳳大人所言甚是。”清淡的女音淡淡想起。
鳳清塵詫異抬頭,居然是端木韶華。
“那麼,流光的意思是?”
“陛下,聽鳳大人所言,定是對梧州流寇有所瞭解,正巧劉大人一時回不去,但是流寇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要解決。”
就知道這傢伙沒有這麼好心。鳳清塵撇嘴道:“陛下,臣是文官。對於剿匪一事不擅長。”
“鳳大人誤會了,”端木韶華淺淺一笑,“臣的意思是安撫,不是剿匪。”
安撫?鳳清塵皺眉,還不如剿匪呢,殺人我比較擅長。
她抬起眼,巴巴地瞧著女皇。
殿上的人卻都瞧著她,眼中隱隱有同情。
果然,女皇輕輕抬手:“就依流光之意。”見鳳清塵一臉的垂頭喪氣,女皇笑了笑,“你帶著舒十七去吧。”
誰要帶他去啊。鳳清塵有些惱怒,狠狠瞪了端木韶華一眼——你給我等著。
'此去經年 051江山別夢'
直到下朝,鳳清塵那沮喪的面容還是不曾有絲毫的好轉。
要知道殺人不過頭點地,多麼簡單的事情,但是安撫人就不一樣,別的不說,心態要悲憫,口氣要溫和,表情要莊重。
但是如今的情況是,需要安撫的人是一夥流寇。說的再直白一點,誰知道那些人先前是做什麼的。梧州布政使劉振如今羈押在刑部,但是他根本說不出什麼來。
——就算有,也不會說吧。
這真是件麻煩事。鳳清塵仰頭看天,那表情看在別人眼裡,根本就是無語凝噎了。要一個匪首去安撫一夥流寇,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白露飛看了看她的神情,靜靜道:“鳳大人,此去梧州,一切小心。”
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