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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春天而已,哪裡會有刺眼的陽光呢?”一個含笑的聲音淡淡道,“看你的表情,好像還很傷心,這邊有個胸膛,可以借給你。”
“習牧野,你閉嘴!”鳳清塵有些惱怒,看著逆光的視線裡,一襲白衣如雪。那人在無邊的春色中,淺笑淡然。
“好了,我又沒有笑話你。”習牧野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牽著她慢慢向著鳳家的方向走去。“只是,如果姬搖光這次順利脫險,我一定要打他一頓。”
“真是——”
“他竟然敢害你哭,”習牧野強硬地打斷她的話,“這不是我的特權麼?那傢伙,就是皮癢。”
鳳清塵愣了愣,一巴掌拍在習牧野肩上:“我看是你皮癢才對!”
習牧野假意避了避,仍是握著她的手。感受到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只希望這條路可以永遠這麼走下去。
“你為什麼會在天牢外面?”
“我也不願意啊,畢竟才剛過年沒多久,天牢又是個晦氣的地方。”
“那你還來?”
“不關我的事,是腳自己動的!”
“你在騙鬼吧。”
“好吧,我承認,是因為聽說你來見舊情人,一時沒有忍住。”
“……”
“哎呀,你不要臉紅嘛。來,給爺笑一個。”
“豬頭野,你是在找死麼!”
錦瑟年華 067 夢裡三生
那一日,留在鳳清塵記憶裡的是,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
她是聰明的人,縱然遲鈍,一經點醒,總是能舉一反三的。
習牧野肯放下身段來做這個側夫,也是想要守護麼。因為她從未說過需要,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呆在她身邊。
鳳清塵的手到底是小一些,包裹在習牧野的手中,能感受到他手心了的暖。她記憶中,那總是微笑著算計人的雷諾,那為她擋了一槍的方大,還有最後攔在她身前的小七。生命中曾經有過的守護,有過的若有若無的愛戀,都消散在那最後的爆炸中。
今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終於可以這樣牽著一個人的手,平淡而悠閒地慢慢走向天荒地老,什麼報應,什麼血劫,我從不在意。
我從不在意!鳳清塵心中一片淡漠的冰冷,看著習牧野的側臉,能感受到他的溫和。
黑道中長大的人,能有這樣的氣質真是不容易——或許,這只是情人眼裡的看法?
她有些失笑,習牧野卻轉過頭,看著她一臉溫潤:“一個人在傻笑什麼?”
鳳清塵眉眼一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見一道黑影直直撲了過來。她的第一反應是拔刀,然而習牧野的手卻輕而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同時腳下微動,將她帶開幾步。
然後那道黑影就直直撲在了地上。
這當然不是個殺手。
鳳清塵凝目望去,只見那人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小心地走過去,又小心翼翼在那人的腰側踢了踢。
沒有動靜。
習牧野卻是微微皺眉,那人應是受了極重的傷,身上大團的血跡已經乾涸,完全看不出衣服原本的顏色。只是,這個款式——“清塵,這人穿的衣服,是西陸的。”
西陸麼?鳳清塵眼睛微微一轉。
這個人顯然不是殺手。而西陸跟紫凰的關係還不曾好到兩國的人民可以互相到對方的國都遊玩。
那麼,剩下的可能就只剩下一個。
鳳清塵與習牧野對望了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遲疑。最後,鳳清塵嘆了口氣:“將他帶回去吧。”
習牧野點了點頭,伸手將那人背在背上。因為突然多了個血人,兩個人自然也不能慢悠悠晃回去了,運起輕功快速離去。
由於那人身份不明,而鳳氏本家亦有醫生,因此,鳳清塵並沒有叫人去傳秋無意。那大夫又是號脈,又是扎針地好一陣忙活,連一貫珍藏的人參都貢獻了出來,好歹保住了那人一條小命。
只是,鳳清塵吩咐侍女將那人的臉洗乾淨之後,才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個女子。
舒十七剛回到鳳家就聽說鳳清塵在外面撿回來一個半死人,一時也有些好奇,就湊過來看熱鬧。
當他看清那人的臉時,臉色卻是大變:“舒雅!”
“你小點聲。”鳳清塵生平第一次救人,心中的感受自是難以言喻,剛才大夫又吩咐了說病人需要靜養,這會兒她一聽舒十七這般大嗓門,頓時一胳膊肘拐在他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