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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幸並未踩上碎瓷,稍稍呼了口氣,微蹲身將年氏一下子抱了起來,半抗在肩上。
“瘋子!你放我下來!”
寤生走到軟榻邊,將她一下子摔在了榻上,扯過被子為她蓋住,兩手緊握住她的雙足。
年氏腦中發暈,強自支撐著坐起身,聲音急促:“你的胳膊還在流血……”
寤生這才覺得傷口有些痛,嗔了她一眼:“有金瘡藥嗎?”年氏點點頭,剛要叫丫頭,反應過來忙要掀開被子下榻,卻被寤生按住了,“你躺著吧,在哪裡,我自己取。”
“在妝臺右面最下面的屜子裡,一個青瓷小瓶子。”
寤生順利的找到金瘡藥和一段白綾,復又在榻邊坐下,將傷口上的包紮三兩下解開,用嘴咬下瓶塞,就往仍在向外滲血的傷口上撒藥。
“嘶……”她沒忍住悶哼出聲。
年氏瞪她一眼,披上衣服下床穿鞋:“你等等,我去打盆清水來,把傷口周圍用清水擦一下。”
寤生拉住她:“不礙事,先就這樣包紮吧。一會兒等我回去了再弄,反正是要換藥的。”說著將白綾遞給她,“你幫我。”外面這會兒寒風呼嘯的,年氏一身嬌弱,哪裡做過打水的粗活,若是凍著了可不是玩的。
年氏見她執拗,只好拿起白綾為她仔細包紮上,還不忘冷著臉責怨:“活該!”
寤生見她臉色雖不好看,手下的動作卻是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弄疼了自己一樣,不禁揚唇微笑起來,抬手將她鬢邊的髮絲捋到耳後,又為她拭盡淚痕:“我知道你難受;可是你那樣愚蠢的傷害自己,我不也一樣難受?所以,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不要再傷害自己好嗎?”
年氏為她包紮好,已經有點氣喘,手腳也有些發軟。寤生感覺到她搖搖欲墜,忙將她摟進懷裡,年氏也就順從地倚在她的肩頭,再不掙扎,半晌低聲道:“不會了……”
寤生聽出她話音中的悲慼之意,心頭頓時一酸,卻仍笑著道:“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出宮去玩。這次有我在,你再不會走丟了。”
“寤生……”眼淚再一次滑下,落在她的衣襟上。
寤生在她額頭吻了吻:“不要再胡思亂想了,要好好養病,快點好起來。”
年氏雙眼漸漸闔上,昏昏欲睡中點了點頭:“……嗯。”
等到她睡著,寤生將她小心地輕放在榻上躺好,為她掖好被子,默坐了許久,起身出了裡屋。外面的幾個被她敲暈的丫鬟剛剛從地上爬起,表情還有些迷濛,蹙眉過去囑咐了好些話,見那丫鬟終於清醒連連點頭答應,這才離去。
十一月中旬,年氏已是身染沉痾,常常昏睡不醒,胤禛讓人將她移宮至圓明園。
“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她……或許也是最後一面……”寤生聲音極輕,帶著深深的沉悶。
胤禛眸色清寒地掃了一眼她的胳膊,彷彿利刺透過衣衫釘在她的面板上,面沉如水地道:“休想!”
兩人對峙許久,最終還是寤生先別開臉去,默默低下頭,也不知在想什麼。胤禛斜乜了她一眼,拿起書繼續翻閱。
“胤禛,”思索許久之後她揚起眼眸,望向暗夜深沉的漆黑窗外,目光有些茫然,“我也說不清自己對枕月究竟懷著怎樣的感情。每當想起她也是你的妻,我心裡就會升起一股反感和厭煩;可是當我看著她時,這種感覺又被一種憐惜和疼意取代,想要愛護她關心她,給她溫暖和安全。她其實就是個孩子,莽撞天真,聰明可愛,但也敏感脆弱,很容易受傷。……我知道,因為她哥哥的緣故,你心裡對她牴觸戒備,可是她卻是無辜的,試問有誰願意作為家族的籌碼而被人像估算貨物的價值一樣對待?可是,比這更殘忍的,是她愛上了那個拿她當貨物的人。”
胤禛倏然轉頭,眉宇間微有怔忡:“你這是何意?”
寤生望向他,笑容在橘黃的燈下顯出幾分迷濛:“枕月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你。”
胤禛皺眉:“胡鬧。”然後毫不動容地將注意力又放在了書冊上。
寤生微微笑著,面色卻透著鄭重:“我不騙你。她雖說喜歡我,那是因為她不得不努力壓下對你的感情,只為了不想被傷害的太多,不想過得太痛苦。而對我,只不過是延續了她對於那個少年的初戀,想要依賴、想要溫暖,就像在一座冰冷的孤島上,想要抓住那唯一的一線溫暖的熟悉。也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她愛的是誰,但是我卻明白。她愛的人,是你。不為利益,不為自己,她只是單純愛胤禛這個人。”
胤禛的雙眉蹙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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