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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胤禛手指微顫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面上卻仍是冷峻嚴肅,“別再說了,越說越離譜,整天瞎想什麼?沒發生過的事為何要胡亂猜測?……我不會丟下你的,我一直在這裡……睡吧,別亂想了……”
寤生閉上眼,翻身縮排他的懷裡,身體還在發冷一般微微顫抖。胤禛將她越發摟緊了幾分,卻再無絲毫睡意……
第110章在此一舉
雍正三年正月,胤禛對於年羹堯的不滿終於公開化。年羹堯歷來囂張驕橫,自持功高蓋主,常有不敬之言做不敬之事。是以從這年正月到九月,年羹堯屢遭貶斥,屢被降職,速度之快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不過轉眼之間,就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變成了階下之囚——九月下旬,年羹堯被押送北京會審。
這時候的年氏已是臥病在床,寤生早幾個月聽說她病了去看她,都被她擋之門外。這日聽小竹回報說年氏仍然不好,心中著實不安,便又去了翊坤宮。
正殿外的宮人還要阻攔,被寤生直接放倒,她就這樣無人能阻的闖了進去。
“枕月……”她望向那個臉色蒼白閉眼倚靠在軟榻上的瘦弱女子,輕輕地喚了一聲,走上前在榻邊坐下,握住了年氏的手。
年氏一動不動,彷彿昏睡過去一般。但寤生看著她微顫的長睫,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心下不禁一嘆,又似有利刺劃過,浮起一絲尖銳的疼意。她抬手輕撫年氏的面龐,柔聲道:“枕月,對不起……”
片刻,年氏終於緩緩睜開了眼,冷冷地直視她,宛若寒冰的雙瞳下,空洞如一潭死水。寤生心頭一顫,疼意越發擴大了幾分,緊緊攥住她的手,卻再說不出話來。
“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不用自責,”年氏面無表情地道,“一切都是因為我天真幼稚。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從來不為自己做過的事後悔。我喜歡你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你既然已經拒絕我,就不要再來招惹我!”說完,就要將手抽出,卻發現被對方攥得死死的,秀眉微微一蹙,“放手!”
“枕月……”寤生也蹙起了雙眉,“我想不明白。你和我兩個人,難道除了那種感情,就不能做姐妹做朋友?”
“朋友?姐妹?”年氏的唇角勾起一抹清冷苦澀的笑意,“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想法和感情,怎麼還能說出這種話?你讓我像對待姐妹朋友一樣的對待你,不是在折磨我嗎?!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難道終日苦悶無伴就不是對自己殘忍?!”寤生雙眸幽深如海,年氏竟有些不敢看她,轉開臉去。寤生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著自己,“難道傷害自己的身體就不是對自己殘忍?!”
年氏呼吸頓時一窒,面色已經轉為慘白,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寤生雙眉深深擰起,只覺得那手腕上疤痕的觸感越發明顯,眼眸微眯,“唰”地一下就將她的衣袖撈起,手臂上觸目驚心的道道傷痕立刻映入眼簾。
“你放手……”年氏神色驚惶,努力將手掙脫,放下衣袖扯起被子將自己裹住,雙目中怒火熊熊,嘴唇顫抖了半天也只吐出了一個字:“滾!”
寤生忍著怒氣盯了她半晌,起身便走,卻在門旁的鏤空紫檀板壁前停下,猛地抓起上面的一件瓷器摜在地上,然後撿起一片碎瓷衣袖一撈狠狠劃了下去。
“你做什麼!!”年氏尖叫一聲,已經衝了過來,看著那鮮血直湧的傷口愣怔了半刻,對門外大聲道:“快傳太醫!”又慌忙去撕自己的衣襬,只是因為雙手顫抖好半天才撕下一片,地上就已經落了不少血跡,也顧不上許多纏在她的傷口上。
“你何必這樣……”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寤生的手臂上,差點灼痛了她的面板,年氏早已泣不成聲。
“這樣你能消氣了嗎?”寤生直直地看著她,低聲問道。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笨蛋!”年氏胡亂擦了一下眼淚,雙眼通紅,“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嗚嗚……”接著又向屋外大吼一聲,“太醫來了沒有?!”
“別費勁了,外面的人都被我敲暈了。”寤生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向地面一看,見她雖然赤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