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的胳膊，低頭輕語“Yeetgadalv’yeetkadash　sh’mey　rabbah；”　“B’olmo　d’vero　keerutey。”亞瑟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也不能全面領會一個無神論的*主義者默唸祈禱蘊含著怎樣的重要意義，但是他的同情讓亞瑟萬分感激。

薩姆與亞瑟經常討論莫瑞艾姆和瑪麗，即使在瑪麗去世後仍然追憶。幾年後，亞瑟會就莫瑞艾姆詢問薩姆，薩姆咧著嘴笑著說，“哈，那天……”但是他會停頓然後看向亞瑟，亞瑟也會透過那個三面鏡回頭看向他。薩姆會說，“你還在想著她。”亞瑟會回答“是的”，然後他會告訴薩姆一些關於他最近對瑪麗的回憶——西班牙馬德里的濃湯，她那個耐熱的胸針……

瑪麗去世了，他們沒有孩子，亞瑟自己也是獨生子。他的父親去世了，現在連老薩姆·哈瑞森也去世了。亞瑟抬頭望向窗外。緩緩升起的太陽為雨後的天空塗上一抹暗淡的光亮。越來越多的車陸續呈現。如果在一個普通的辦公樓，即使在77樓這個高度，你依然可以聽到交通的噪音，尤其是輪胎壓在溼漉漉的瀝青馬路上發出的滑行的聲音。在這麼一個獨有的風雨亂作的天氣，在這樣的一個高度，應該聽到風聲製造的恐怖的嗚嗚迴響聲，甚至感覺整棟樓都在搖擺。但是亞瑟的辦公室卻不同，他聽不到任何交通的噪音或風聲，並且感覺不到任何搖晃。在他的辦公室，一切依然是那麼靜謐。從他這個特別的角度可以看到很多建築物，然後想象著所有的人們將開始陸續抵達並展開工作。是這些人凝聚了很多能量、活力和金錢。亞瑟並沒有感嘆這一切是為了什麼。他自己的生活忙碌而充實。他有很多好朋友，他的母親依然健在，並且住在他附近，但是他依舊感覺心情沉重和孤獨。

****

同樣在這一天——6月的某個清晨，幾個小時後，畢澈大樓的59層正在進行一場會議。大家聚集在那個沒有窗戶的小會議室裡。其中一個參會人員，也就是會議的中心人物，是一個叫做彼德·羅素的年輕人。彼德32歲，自大學畢業後一直在畢澈公司工作，並且他進步很快。雖然有時候他自我嘲弄其工作的意義，但是他還是做得很開心，工作取得的成就感和高薪都會讓他開心。　。。

一見鍾情　第一部分（4）

但是這個早晨，彼德的情緒顯然不太好。事實上，此刻是他在畢澈公司以來最不開心的時刻。這個會議，本來是懷揣著滿腔熱情而來的，卻變成了一個可怕的局面，一個荒唐愚蠢的場合，而他自己卻是那個犧牲者。他的痛苦像熱浪湧向喉嚨，像被割掉*然後塞進自己的嘴巴。現在，雖然他還活著，但他們正將他四分五裂地亂扯，並打算把他的四肢分別拴在四匹馬上，然後分別向不同的方向揚鞭奔跑。彼德努力聽他的同事在那裡侃侃而談，面部糾結出一種玩味的、嘲弄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任何人一定看得見他現在面紅耳赤的樣子。他感覺汗水正沿著腋窩往下流。

這一切只因為幾個星期前，在他的一些老客戶被轉移到全球其他的辦公室後，彼德才發現他一直為一個他自己並不瞭解的上司工作。他聽說的關於格雷戈·斯若樸的事情讓他感覺沮喪。斯若樸是一個身材矮胖的傢伙，他的外形就是典型的拿破崙再現。他自大、野心勃勃、自以為是，走起路來，兩隻又短又粗的腿疾步如飛，即使腿長的人們也不得不快走才能跟得上他。彼德自己就能看得出斯若樸對他手下的人出言不遜又粗魯。其他人曾經提醒過他斯若樸是個猥瑣的、謊話連篇的以及背後捅人一刀的孬種。

然而，斯若樸對彼德還不錯，甚至表現得謙恭有禮。他在會議上尊重彼德，當輪到彼德發言的時候，斯若樸總是對他讚賞有加，並且鼓勵他，誇獎他，叫他“冠軍”。嗯，的確，有的時候他可能相當愚鈍，但是說服自己去相信格雷戈·斯若樸是個怎樣的壞蛋的確是件痛苦的事情。彼德竟然曾經那麼相信他，甚至有一次竟帶著自己引以為傲的案件跑到斯若樸的辦公室向他報告自己的好訊息。當他為斯若樸工作的時候，在一些早期開始著手進行的案件中，在好幾筆做成的盈利的交易中，彼德功不可沒。

那天，彼德在他的公司內部信箱裡發現了一個小的方形信封，裡面裝了一張手寫字條，是亞瑟·畢澈先生親筆寫給他的！內容如下：

親愛的羅素先生：恭喜你在再保險和義大利合同問題上做出的卓越成績，請接受我誠摯的祝賀！幹得漂亮！

真誠的

亞瑟·畢澈

此外：我希望你能儘快加入到我們其中的一項娛樂活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