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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津的臉上一合,揉幾揉,滿臉桃花,成啦。木老爺果然好脾氣,一臉半紅不白的,桃花依舊笑春風,站我們一起唱得也很開心。
木老爺舞臺上木,對音樂那絕對敏感。
一天晚上,我在自己的宿舍拉琴,意興闌珊,來了神。書薇、莫津、嚴潔譽等幾個“編導”、“主創人員”正在另一間屋裡討論節目的事。說到熱鬧時,突然莫津把大家止住:“莫吵,聽罐頭拉琴。一支小夜曲。”我拉的可能是德里戈的小夜曲吧。所有的小夜曲我最喜歡的是這支,我聽過馬思聰的唱片。所有的人都不做聲,整個大院只有我的琴聲。直到我把這隻曲子拉完。他說我拉得感人。
這些是書薇講給我聽的。為此我得意了好幾天。農民誇我拉琴那不值得來勁,甚至書薇的誇獎我也不是很感動。可是莫津的欣賞就不一樣了。我知道他是長沙市一中的,1966年高考參加中央音樂學院作曲專業考試,已經過關,若不是聞革,他可能就是中央音樂學院的學生了。當然,那時我們還不可能知道他後來會成了常德市的音協主席。否則我會更來神。
待續 29、菌肥廠人物素描之三 謝重甘。 最好的txt下載網
29、菌肥廠人物素描之三謝重甘
29、菌肥廠人物素描之三 謝重甘
嚴格講,謝重甘不是菌肥廠的人,也不是知青。他在公社廣播站,也是長沙人,是個活躍人物。他原來是地區文工團的大提琴手,為點芝麻大的事,從地區文工團下放來的。人很聰明,說話生動幽默鬼機靈。修無線電,修鐘錶,拉二胡,小提琴,大提琴,手風琴……十八般武藝都會一點。公社辦宣傳隊自然要叫他來指導。平時宣傳隊排練,他來點";封;資;修";的老歌,我操起琴來就能跟著他走,似乎對和聲配器也略有感知。兩人常常一唱一和,甚是相得。雖同是半路出家的江湖樂手,卻比別人又高出一片豆腐,濫充本鄉樂界翹楚。就把我當成個";知音";。同時謝重甘也是最明白周書薇在宣傳隊作用的人,因為他老婆是地區文工團舞蹈演員,對書薇讚歎有加,稱其到地區文工團綽綽有餘。
可是他有點喜歡惡作劇,有次把周書薇得罪了。那是宣傳隊排練休息時,書薇伏在桌子上睡著了。謝重甘拿一隻化妝用的鬍子粘在書薇的嘴上,摸樣滑稽。書薇醒來就發脾氣。嚴潔譽說:“謝老二哎,你也是個帶崽的人了,何事連長不大囉。”謝重甘比我們大了七八歲,女兒有三歲了。可是我們不是喊他小謝就是喊他謝老二。那是他人隨便。他願意享受我們給他的內夥子待遇。喊他老謝就生分了,只有公社幹部那樣喊他。
看周書薇生了氣,嚴潔譽又這麼一說,謝重甘連忙賠不是,說:“對不起,周書薇,我今天請你們的客,到我那裡去玩,我給你看樣寶貝。”就把我們領到公社廣播站他的工作室。
公社廣播站的工作室是禮堂舞臺後面的一間裝滿了各種器材電線的大房子。屋裡亂七八糟。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疊黑膠唱片。那裡面居然有溫可錚、朱宗懋的歌,有《草原之夜》,還有甘柏林的二胡曲、何佔豪拉的小提琴。鄉里怎麼會有這些?只怕是他從常德家裡帶來的吧?這真的是寶貝吶。膽子也忒大了,城裡的“一打三反”運動正在發瘋。就不怕人沒收?
他拿出一張劉淑芳唱的《春之歌》放在唱機上轉。那時候聽這樣的音樂宛如天音。我們情不自禁的跟著哼起來。他問書薇:“考考你,周書薇,你聽得出這是什麼拍子的歌?”書薇說:“四三拍子。” “對的對的。四三拍子,可以跳圓舞曲。蓬擦擦蓬擦擦。你把這個歌學會,我跟你拉手風琴伴奏。你就搞個獨唱節目。”書薇說,那不行,這種歌怎麼唱得。謝重甘說:“你莫蠢噻。改個名字,叫《公社的春天》,唱到北京都冒得事。”書薇早把今天的不高興忘得一乾二淨,一遍又一遍盡情投入到學唱蓬擦擦去了。
完啦。今天這個工作室成書薇的KTV包房了,專門讓她學唱春之歌。我恐怕這是謝重甘有意為之。而我是多麼想欣賞何佔豪拉的小提琴,聞革我就知道他是梁祝的作曲,卻從不知他親自操琴還錄製過唱片。甘柏林是我們長沙的二胡演奏家。聞革前湖南人民廣播電臺每晚的終曲良宵就是他拉的,我也想聽聽。留待以後再說吧。今天是謝重甘討好書薇的專場。連我在內,一干人馬全成了閒雜人員在一旁陪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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