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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含笑道:“你果然明白了。不過你現在還是初入門,這些規矩還是要守的,直等寫詩寫到‘物華似有平生舊,不待招呼盡入詩’的份兒上,到時候一揮而就,熟極而流,就可以不理這些規矩了。”
福臨自覺這番講談有醍醐灌頂般的清徹,渾身舒泰,嘻嘻笑道:“謝謝額娘,兒子領教了。兒子練武的時間到了,這就告別額娘,去鵠場練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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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妃點頭答允,忽見他口裡說去,眼中卻似有不欲之色,遂問道:“你是不是累了,不想去?如果實在不想去,休息一天也無妨,但是隻可以休息一天,下不為例。”
福臨忙道:“兒子不敢偷懶。兒子不是不想,是不敢,鵠場很可怕,老是有些古怪的聲音,兒子每每已經瞞準了鵠心,卻只是射不中。額娘,兒子可不可以換個地方習射?”
莊妃心裡一動,忙命丫環道:“這便傳我的話,告訴師傅,給九阿哥換個地場練習,以後不要再到鵠場那邊去了。”
福臨大喜,叩頭謝了自去。莊妃又追到門前,眼巴巴地看著兒子走遠,想起兩宮僕從勒死鵠場的慘事,大為不安。那時自己正逢分娩,鵠場上十幾條冤魂昇天,那沖天怨氣曾一度籠罩永福宮徘徊不去,九阿哥生下來便為怨氣所襲,受了驚嚇,雖文武雙全,舉止有度,膽量卻不足,夢中時有驚悸不安之狀。而鵠場上至今陰風陣陣,大白天里人們經過也覺淒涼,雖幾次請神驅鬼都不能見效,倒是一塊心病。因此低頭苦思對策,沉吟不決。
第21章 沙場之上誰是真正的英雄(4)
笛聲吹徹錦邊夜,鄉夢飛凌鳳殿西。
錦州戰場的多爾袞並不知道,他親生的骨肉正在皇宮後苑一天天地長大,已經長成一個聰穎過人的小小皇帝——那真是一個天生的帝王之材,他稟承著多爾袞的骨血,卻冠名以皇太極的子孫,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該是大清王朝皇位的惟一繼承人——但他真是時時刻刻都牽繫著那鳳凰樓西的永福宮,那永福宮裡的大玉兒啊。
他在等待著,計算著,奮戰著,只為了可以早一日得勝還朝,與卿團聚。他想她,想得這樣濃烈,以致於皇太極走到他身後都不曾察覺。
“十四弟,你已經在這裡站了好久了,可想出什麼攻城的好法子沒有?”皇太極朗朗笑道,“要是再想不出來,可就又要被範大學士搶功了。”
“范文程?”多爾袞好笑,“範大學士上次用反間計打敗了袁崇煥,這次又有什麼奇兵高見來對付洪承疇?”
“真是奇兵呢。”皇太極笑道,又指一指范文程,“範大學士,你自己來說吧。”
范文程笑著上前一步,先恭敬地向多爾袞行了大禮,這才緩緩說道:“這次是苦肉計。我聽說洪承疇是個孝子,所以派人到處搜捕他的家人,今天已經得了準信兒,他的母親、妻子、並一兒一女已經一個不落,全部在握,不日就要來到。屆時我們再挾家室以脅將軍,還怕他不就範嗎?”
多爾袞恍然道:“果然是一條毒計。難怪中文裡管敵人降服叫‘就範’,我還一直納悶這‘範’是什麼意思,敢情就是你範大學士的範字呀。”說得皇太極大笑起來。范文程羞赦,謙讓不已。
隔了兩日,果然清兵擒了洪承疇家人來到。皇太極厚禮相待,敬若上賓,於帳中設一席,親自打橫相陪。洪氏一家四口如石像木偶,凜然不懼,雖然被押送著風塵僕僕趕了數天的路,又飢又渴,卻視滿桌美酒佳餚於無物。且不但是洪氏婆媳如此,便連五歲的小女孩洪妍與弟弟洪開也是這樣,小小年紀,竟可忍飢捱餓,抵擋美食誘惑。
皇太極見了,心中暗暗敬佩,原以為婦孺之輩不足掛齒,既然被俘,自是啼哭求饒的,不想竟是這樣剛烈女子。遂親自斟了一杯酒,敬在老夫人面前道:“朕在京時,已久聞洪老夫人巾幗不讓鬚眉,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此即邊塞,招呼不招,惟有水酒一杯,為老夫人洗塵。”
洪母置若罔聞,不語不動。皇太極無奈,又敬洪妻一杯,笑道:“洪夫人舟車勞頓,是朕怠慢了,特為夫人治酒壓驚,還祝夫人與洪將軍早日團圓,共為我大清效力,其樂如何?”
洪妻抬頭接過杯來,皇太極以為她心動,正自高興,不料洪妻將酒隨手一灑,正色道:“我們乃是大明子民,只知道真命天子乃是大明崇禎皇帝,爾一塞外胡虜,何敢在此枉自稱孤道寡?你放心,我們大明軍隊少時就要掃平滿賊,我與洪將軍自然團圓在望,不勞你掛慮。況且就算不能夠,然只要大明天下平安,縱我等家破人亡又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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