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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所去當醫生。
劉草趴在身旁的櫃子上痛哭失聲,劉樹揹著手,在屋裡一趟一趟地轉悠。終於,他停下腳步,又說道:媽給胡主任送過禮,我也給他下過跪,人家不領這個情,有啥辦法?今天他主動提出來讓你給他當兒媳,這明擺著就是和咱做交換。
劉棟參軍(4)
劉樹說到這兒,停了停,看了眼劉草又說道:爸死了這麼多年了,我這當哥的沒給家裡做什麼,更沒為你做什麼,以後你要哥做什麼,我還是那句話,就是讓我死我也同意。
這時的劉草已經不哭了,她紅著眼睛問:哥,就沒別的辦法了?
劉樹搖搖頭。
劉草哽著聲音道:哥,我同意。
劉樹聽了這話,鬱積已久的眼淚終於噼裡啪啦落了下來。他抱著劉草說:好妹妹,哥這輩子也忘不了你。你就是讓哥死,哥也決不皺一下眉頭。
這是劉樹發自內心的話,果然,在不久的將來,他為自己的話付出了代價。
劉棟順利地報上了名。他去檢查身體那天,劉草和胡小胡舉行了訂婚儀式。由胡主任召集雙方的親朋好友,在胡主任家裡吃喝了一頓。
那天哥哥劉樹喝多了,他端著酒碗逢人就敬,別人敬他他也喝。回到家裡他就大吐不止,母親和妹妹照顧著他,他在大吐的間隙裡,衝妹妹說:草兒,讓你受委屈了,哥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劉草一邊流著淚,一邊說:哥,我願意,我高興。
母親王桂香躲在一旁也抹著眼淚。
劉棟的體檢很順利,接下來就是部隊接兵的首長到體檢合格的青年家裡進行走訪、政審。接兵的領導來劉棟家走訪時,胡主任親自陪著,熱情得很,他一邊衝接兵的領導介紹情況,一邊拍著胸脯說:劉棟這孩子沒問題,我是看著他長大的,咱們大隊要是有一個名額那也是劉棟的,我就看著這小夥子有出息。
一切都進行完了,就等著錄取通知書了。胡主任已經和劉樹商量好,劉棟拿到部隊入伍通知書去部隊那天,就是劉草和胡小胡舉行婚禮之日。
劉棟穿上軍裝離開村子那天,天上飄著小雪,他是坐著大隊派出的拖拉機去公社報到的。拖拉機開走時,村子裡響起了鞭炮、鑼鼓和嗩吶聲。劉棟知道,姐姐這會兒正和胡小胡舉行婚禮。
劉棟走的那天早晨,哥哥看著他的一身新軍裝,這裡捏捏,那裡看看,含著眼淚說:弟弟,這回你行了,你終於當上兵了。接著又正色道:記著,這不是你一個人當兵,你還代表著哥哥。哥沒有別的要求,就是希望你有出息,否則就別回來見我。
此時的劉棟坐在拖拉機上,迎著飄落的雪花,想起哥哥的話,他的眼淚又一次流了出來。
田村參軍(1)
高中畢業的田村已經是軍部大院裡的一個人物了。他的標準裝扮是喇叭褲,綠軍裝,蛤蟆鏡,頭髮留得很長,走起路來一甩一甩的,看人也是仰著臉看人,桀驁不馴的樣子。更多的時候,他手裡提著兩個喇叭的錄音機,和他的那幫同學一起鑽到公園的樹林裡跳〃迪斯科〃,那種撞屁股、扭腰的舞。
田村現在敢和父親田遼瀋副軍長叫板了,田遼瀋現在是副軍長,四十八歲的副軍長,不算年輕,也不算太老,他可以指揮千軍萬馬,卻無法馴服自己的兒子。
平時的田副軍長很忙,到處都在撥亂反正,部隊的政治學習少了,正規的訓練卻多了起來。田副軍長是主抓部隊訓練和管理的副軍長,一個軍三個師,師下面又有三個團,任務很艱鉅,他要不停地下部隊佈置訓練任務,驗收訓練成果,忙得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影。
楊佩佩現在是軍機關門診部的主任,人們都楊主任、主任地叫著。她現在操心的不是機關的門診部,而是眼前晃來晃去的田村。現在她和田村說話,完全是一副商量的口氣,她面對的畢竟是唇上長出茸毛的半大小夥子了。
田遼瀋不在家的時候,田村一副日理萬機的樣子,飯桌上狼吞虎嚥地吃著飯,吃完一抹嘴就開溜。這天,他又想開溜時,母親叫住了他,母親說:田村,你能不能在家多呆一會兒,陪媽媽說說話。這個家又不是渣滓洞,你就那麼不願意呆?
田村把軍上衣甩在肩上,手裡晃著蛤蟆鏡,腿一抖一抖地說:媽,你有啥話就快說,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還不就是老三篇,有啥可說的?
母親就嘆口氣:就是老三篇我也得說,你都高中畢業兩個多月了,對自己的未來有什麼打算啊?
田村一甩頭髮,滿不在乎地說: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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