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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的影子。
離開醫院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7點鐘,藉著車窗外面投進來的路燈和霓虹燈晦暗多變的光線,我又偷偷的看了一眼夾在病例裡的那張超聲波照片。車子駛過第五大道那些華麗櫥窗的時候,他問我:“Tiffany還是Harry Winston?”
我朝外面看看。那是個星期五,不管是Tiffany還是Harry Winston都已經關門了。只留射燈照耀下的櫥窗,和偶爾幾個流連忘返的奧黛麗?赫本。
“我很感動。不過替我到鴨嘴醫生的婦科診所約個時間才是當務之急。”我回答。
“我就這麼難推銷?”他自嘲道。“我知道事情來得有些突然,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我沒什麼時間考慮,再過兩個禮拜我可能就要開始吐了。”我笑的像個真正的cynic,停了一下,然後告訴他:“我十二月底就離開美國了。”
“去哪裡?”
“香港。去工作,長期的。”
一直到回到他的房間裡,我們都沒有再講話。 他打電話叫了晚餐,餐廳的waiter在客廳裡擺好桌子。沒有要酒,兩個酒杯裡斟的都是清澈的琥珀色蘋果汁。我早就餓了,只是心裡好多事情,一直沒有注意到胃的反應。我一付無所謂的樣子,坐下來開吃,突然記起來,最近總是很容易餓,而且那種飢餓的感覺會在嘴裡留下一點點苦澀,這種味道已經有十天半個月了。上完主菜,waiter就出去了。
“那個醫生肯定覺得我是個笨蛋。”我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你就是笨蛋。”他回答。
我沒有理會,低著頭繼續吃東西,淋上漿汁的鴨腿肉,配蘑菇和土豆泥,真的很好吃。但是,他的話,他說話的淡的疲憊的語氣讓我突然很難過。我睜大眼睛,想要忍住,睫毛或是眼簾任何一下細微扇動就會讓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盤在裡。好不容易等到心情稍稍平復,眼淚也快乾了,他卻又走過來,跪在我身邊,伸手抱住我,想哄小孩子一樣輕輕的晃著我,低聲念著他的咒語:“答應我吧,說吧。”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淚,推開他,說:“你真的不用這樣,你每次都做了該做的,這件事完全是我的責任,沒有認真把指甲拋光就不應該到處亂抓。”半是真話,半是玩笑吧。
他站起來,臉色和口氣漸漸的變了,“可能在你出生的國家墮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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