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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並不如何華貴,卻是十分合體。膚色好似美玉,泛著潤潔的光澤,削肩纖頸,身材修雅清瘦,一身裝扮連同髮式插戴,皆是素淡得宜,猶如一朵白色的山茶花。
少女不過十七歲左右模樣,此刻驟然看見有人過來,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挺拔,身著白色繡銀的華服,大氅上紋著四爪團龍,分明是一位王爺,就不禁有些驚慌,忙低首福了一禮,輕聲道:“見過……”
她從不曾識得葉孤城,方才也未看清對方面貌,自然不知應該如何稱呼,柔軟紅潤的雙唇微微地顫抖,長長的眼毛輕輕翕動著,只得稍稍抬起頭,悄悄打量。
乍見之下,不由得連呼吸也登時為之一窒。眼前的男子容貌清鐫寒屹,峻嶧蕭軒至極,她驟然見了,竟一時之間不能有半分言語,只得在一怔之後忙低了頭,臉上卻已因為方才瞬間的失態而浮上了淡淡的紅暈。
然而這位王爺卻並不出聲,也不離開,只站在原地,旁邊的內監亦不敢打擾,四周便莫名地陷入到一片沉寂當中。
也許只是片刻的靜默,亦或者是長久的沉靜,周圍彷彿無人一般,惟有一叢紅梅朵朵綻在枝頭,自開自落。
葉孤城靜靜立在當場。面前的人長睫美目,秀眉菱唇,雖非傾國絕色,卻也有十分美貌。然而,然而。。。
空氣中的清寒依舊,彷彿還是那一年,萬梅山莊中一片銀妝素裹,他坐在椅上,有人立在他身後為他束髮,眉眼清雅,笑靨如花,是他已答應過,一生一世都不能去想起,要盡數忘卻的,那個人。。。
而此刻眼前,分明,分明是她啊。。。
忽然間,腳下重新舉步向前,葉孤城朝著大殿方向走去,內監愣一愣,緊接著便急忙跟了上去,只留那少女怔忪不知何事地站在原地,手上兀自執著翻開的書卷。。。
十一。 宮中
太淵殿是景帝尋常所在的寢宮,東側的偏殿常作御書房之用,葉孤城在殿外只候了片刻,就有內監從裡面快步趨出,請他入內。
葉孤城踩在塗金磚蓋地的殿路之上,光滑如鏡的地面幾可照出人影。內監執著拂塵在前面引路,不一時,便走至一拱硃紅描金門闌上掛著厚厚的刺牡丹繡紋遮簾前,門口侍立的兩名宮人忙以手掀揭簾蓋,將葉孤城讓了進去。
殿中鋪著綿軟厚密的硃紅地毯,葉孤城舉步入內,就見景帝正端坐在一張龍紋鑲金大椅上,身邊與右下首兩張螭花椅,則分別坐著皇后與另一名華服盛妝的中年女子。
景帝見葉孤城進來,不等他行禮,便抬手止住,笑吟吟地道:“免了,我兒來得正好,你姑母昨日攜女進宮,方才正與朕和皇后閒話些家常,你只過來與長公主見禮就是。”
葉孤城聽了,就知這宮裝婦人便是那景帝異母所生的昌懿長公主,先皇雖多子,然而直至年過四十,方有一女,成年後便賜旨下嫁世族寧家,遂走至殿前,微微一禮。
長公主細細朝面前打量一番,既而向景帝嘆笑道:“這便是肅親王麼?皇兄好福氣,臣妹說句不敬的話,肅王這般品貌,只怕比皇兄年輕時還勝上幾分呢。”
景帝頓時輕笑出聲,只命殿內伺候的宮人給肅王看座。葉孤城方一坐下,就聽皇后道:“翁主身子單弱,如何在外這般久,倘若受寒,又怎生是好。”一面對身後的內監道:“去尋翁主回來。”
那內監領命去了,不一時,就有一名身著淡綠裙裝的少女進了殿中,正是葉孤城方才在外遇見的那人。少女一一向景帝、皇后福了一禮,待抬頭看清葉孤城面貌時,不禁微微一怔,長公主笑道:“櫟黎,這便是陛下長子肅親王,說來也是你表兄,還不上來見禮。”
少女聽聞,於是作了一福,低聲道:“見過王爺。”葉孤城略一點頭,既而也並無言語,目光亦只是微微斂在身前。
宮人奉上茶來。景帝看一眼手內的茶盞,揭開細白如玉的瓷蓋,登時就有一股嫋嫋茶香飄散開去。旁邊皇后略略品上一口,不禁點頭笑道:“長公主送來的茶葉,果然與眾不同,味道竟是清新如斯。”
長公主笑道:“這是櫟黎這丫頭閒暇時所制,不過是圖個新鮮罷了。”
皇后聽了,招手向少女道:“翁主到本宮身邊來。”待少女走至身邊,便握了她一雙柔荑,面上浮著笑容,問道:“給本宮說說,這茶是如何制的?”
寧櫟黎輕輕應道:“取松針、竹葉和幹菊花一起烘焙了,用清晨時花葉上的露珠沖泡,再曬乾研製成粉,混入凇毫老君眉中,烹茶後濾出茶葉和粉末,就是了。”
皇后頷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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