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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駱養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懷德的話中有話,奏摺應該是還沒有批閱,這便好!這便好!
話音未落,殿內便忽然響起一聲怒喝,“又是鳳陽!前些天剛出了一個石應詔凌虐宗室,現在可倒好,卻是又出來一樁匪夷所思的奇案,一鎮巡撫居然勾結韃虜,這天下,還是大明的天下嗎?”
接著便是一個聲音誠惶誠恐的回答道:“主子息怒,萬勿為了這些事情氣壞了身體!”
一陣難捱的寂靜之後,起初的那個聲音又說道:“路振飛勾結韃虜,這事確有蹊蹺。奏摺上面說的這個朱平安,朕看著覺得有些眼熟,大伴還記得嗎?”
“回主子,八月十五,鳳陽大捷,擊潰流寇三萬大軍的告捷表章中,便有這個人的名字。據稱是鳳陽高牆衛百戶,夜襲敵營,立下首功!”
聽到這一番話,駱養性的心頭一動,偷眼看看懷德,懷德卻雙手侍立,臉色平淡。
“看來,一旦面君奏對的話,說話一定要當心啊!”駱養性暗自提醒自己。
果不其然,很快殿內便傳出了召見駱養性的旨意。
駱養性定定心神,從懷中取出一份加急奏摺捧在掌中,挺身入殿。
“哈哈哈”,崇禎皇帝氣極反笑,“這是在唱戲嗎?兩天之內,兩份截然相反的奏摺,這是市井之間百姓吵嘴嗎?”
“錦衣衛說朱平安、路振飛勾結韃虜,路振飛和朱平安以及鳳陽文武狀告錦衣衛廖永堂私通關外,生擒韃子細作若干,還有錦衣衛諸人的口供。這讓朕相信誰!”
駱養性膽戰心驚的跪在階前,根本不敢看龍案之後崇禎的臉色。這位皇帝陛下即位之後,勤政是出了名的,就連御下也是嚴苛至極。數年中,內閣大學士便如同走馬燈一般換個不停,兵部尚書這個苦差事更是更迭了一個又一個,還有不少倒黴鬼為此丟了性命和前程。想想那曾經風頭無兩、威風八面的袁崇煥袁少保、袁督師,就是在菜市口被一刀一刀的凌遲處死,死無全屍。
錦衣衛現在就如同一隻風箱中的老鼠,以前說是天子親軍,可現在,不禁文武官員和百姓照樣對其恨之入骨,就連皇帝陛下都不待見這些個親軍。唉,人難做、差使難辦啊!
駱養性的心中將廖永堂的八輩祖宗都罵了一個遍。有的吃、有的喝,好好過你的安逸日子不成,非要來捅這馬蜂窩。剛死一個石應詔,鳳陽消停了沒兩天,難道你就沒看見當年的鳳陽文武是如何的被清洗一空?居然還有閒工夫來管這些個事情。
天子一怒,浮屍千里,血流成河,看來鳳陽的事情,是無論如何不能善了了!
想到這兒,駱養性趕忙偷眼看了看侍立在一旁的四十餘歲的紅衣宦官。卻沒想到那紅衣宦官也正將目光投射過來,眼睛中蘊含著肯定之意,這讓駱養性頓時鬆了一口氣。
駱養性心一橫,索性大膽開了口,“陛下恕罪,臣以為。中都乃國之重地,豈能容韃子奸細在此隨意出沒。這次的事情一定要徹查到底,應派遣天使至鳳陽將此案卷宗、人犯、人證重新堪合審驗,尤其是對於與韃子勾結的官員應當重重懲處,以儆效尤!”
崇禎點點頭,駱養性的建議無疑是穩妥的。自從崇禎八年流寇洗劫鳳陽之後,鳳陽的元氣便始終未曾恢復。也因此,崇禎才下旨令路振飛巡撫鳳陽,加強兵事,整頓吏治,之後便可名正言順的巡撫兩淮。
如今,北方戰局糜亂,江淮和江南是萬萬不可以亂起來的。
“王承恩!”崇禎將頭扭向一旁的紅衣宦官。“你覺得如何?”
王承恩卻答非所問。“主子。皇后娘娘那邊已經催問過多次了,從朝會結束,萬歲爺便不得一刻清閒,時辰已經不早了,萬歲爺中午只用了一點午膳,長此以往,如何得了?奴婢斗膽,請萬歲爺移駕坤寧宮,用些晚膳吧!”
崇禎不禁一笑。
這個王承恩雖也是潛邸出身,又是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宦官。一直以來,卻始終保持著這種謹小慎微、不攬權、不專擅、不結黨的狀態,也真的是難能可貴,不枉自己對他信任有加。問他一句政事,卻被他堂而皇之的引到別處去,雖是有些取巧,卻可見此人的關心是發自肺腑。
崇禎隨手將兩份摺子丟到龍案上,“錦衣衛是朕的親軍,如今出了岔子外官插手總是不合時宜。這樣,著錦衣衛和東廠派要員至鳳陽徹查通敵一案。鳳陽安泰對於江淮和江南影響極大,辦案時務必要謹慎異常,萬不可牽扯過大,動搖了鳳陽的局面!”
崇禎又想了想,“鳳陽的盧九德要調任南京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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