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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用匕首狠刺胯下馬匹,徑直向著前方直衝而來。
機簧鬆開的清脆聲音不絕於耳,緊接著就是羽箭的破風聲。
一陣風只感覺自己的右胸口和左腿一涼,霎時間天旋地轉,一頭栽下馬來。強大的撞擊力使得他頭破血流,他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發現兩條腿已經完全沒有了知覺,努力了幾下,他終於放棄了,只得翻轉過身子,抬頭看天。
雨點滴落下來,打在臉上還有種生疼的感覺,就在耳邊,廝殺聲漸漸停止了。
馬蹄聲悠然的響起,視線中出現了官軍的身影,他們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一陣風,眼中沒有複雜的情感,只是單純的好奇。
“他就是一陣風?”一個年輕的不像話的百戶軍官問道。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回稟大人,他,他就是一陣風!”
一陣風猛然間回頭,瞳孔不由得一縮,“王金髮,是你!”
王金髮瑟瑟縮縮的向後退了兩步,不敢回答。
朱平安跳下馬來,蹲在一陣風的身前,“問你個事情,剛剛我遇到一個叫做張如靖的人,是你的屬下?”
一陣風一愣,隨即搖搖頭,“他是八大王的義子,原姓李,現在跟隨八大王的姓氏。”
朱平安呆了一下,接著便露出笑容,自言自語道:“怪不得,原來是他!”
說完站起身,衝著王金髮說道:“江湖上投靠總要有一個資本,我記得是叫做投名狀,是吧?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一陣風畢竟和你沾親帶故,憑著他的首級我才能替你邀功請賞。何去何從,你自己做決定吧?”
嶽錦峰將一柄鋼刀扔到王金髮的手中,自己的手卻悄然按上了弩機。
王金髮看看朱平安,朱平安卻翻身上馬,轉過身去。
一陣風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兄弟,既然是要當官,就要拿出點官威來。咱們老王家終於出了一個當官的,就算是要用我的腦袋來換,這筆生意也划算的緊。你記住嘍,今日一動手,以後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哥哥這輩子吃香喝辣已經夠本了,牽掛的就是做賊的不得入祠堂的家規。你小子如果真能出人頭地,記得把哥哥我的牌位放回咱家祠堂去,哥哥就算做鬼也感激不盡!”
王金髮淚流滿面,跳下馬來,衝著一陣風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再站起時,臉上已經滿是毅然決然的神情,雙手哆嗦著高舉起鋼刀,大喝一聲,“大哥,小弟送你上路!”
……
城外激戰正酣,高牆內的朱聿鍵夫婦同樣是心神不寧。早前,鄒靖從守衛那裡打聽到了流賊圍困鳳陽的訊息,接著朱平安被堵在城外的訊息也傳了進來。
朱聿鍵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卻著實擔憂。多年來,雖然和這個長子交流不多,但畢竟父子連心,朱聿鍵還是對其很擔憂的。
朱聿鍵心中明白,這是石應詔要對付他,牽扯到了朱平安的身上。對於自己的生死,很早之前,朱聿鍵便已經看的很淡了。作為唐王一脈,甚至是天下宗室中最奇特的一名繼承人,朱聿鍵在禁錮中度過了十餘個年頭。其中不乏生死繫於一線的時刻,現在的這些波折對於他來說,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了。
“是吾連累他啊!”朱聿鍵忍不住低聲說道。
曾氏聽見這句話,臉色稍稍一沉,轉念一想自己夫婦的遭遇,還是僅僅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大門忽然間被推開,幾十名皂衣大漢簇擁著石應詔昂然而入。
聽到了動靜,鄒靖馬上出來檢視,卻被推開房門而入的兩名大漢撞了一個趔趄,跌倒在地。
朱聿鍵扭頭看看曾氏,夫婦二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一絲苦笑,但更多的卻是解脫的意味。
朱聿鍵輕拍曾氏手背,“下輩子,吾一定傾其所有補償今世欠你的一切!”
曾氏忽然莞爾一笑,“那妾身就恭候王爺大駕了!”
兩人四手相握,同時站起身。
石應詔冷眼看著兩人,居然破天荒的衝著朱聿鍵夫婦一躬身,“王爺、王妃,咱家也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唐王朱聿鏼殿下的安排,要恨,你們就去恨他吧!”
說完,石應詔一揮手,身後的青衣宦官將兩柄利劍扔在了朱聿鍵夫婦的面前。
石應詔雙手背在身後,“王爺,王妃,您兩位是自己上路呢,還是咱家命人送你們一程呢?”
倒臥在地的鄒靖一躍而起,“石應詔,你大膽,王爺是天家貴胄,豈是你能逼迫的!朝廷和萬歲爺一旦得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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