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5 頁)
不知第幾次再現。
曾經的心痛,曾經的淚……
不知第幾次重演。
也,不知第幾次,無法醒來。
起先自甘反覆地墮入悲傷,後來振作著試圖掙脫,都無法讓我,從這個夢裡,醒來。
我記得一切,所有所有一切,那麼那麼真實。
真實到,連額頭陽光的溫度,都一樣。
都一樣。
都一樣……
“石玲。”
“石玲。”
芒?
!
驟然睜眼,入目卻是一片黑漆漆。
身上衣物的觸感溫實而粗糙,空氣裡竹子清清淡淡的味道。
——不是那裡了……
“嗤——”
眼前一亮,我本能地別開頭,避開不適應的光線。
穆炎跪坐在床頭邊,移動了下位子,遮去了大部分光亮,而後點了身後地上的燈。
“噩夢嗎?”
“我,喊出來了?”我看看他背光的臉廓,遲疑著問了句。
——還隔了兩面牆把他吵醒了。
“沒。”穆炎放好燈,看看我睜得開眼了,移近身來,道。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
“這個。”帶繭的一手捧上我臉頰,大拇指從裡到外抹了一把,“有聲音。”
抱著被子坐起身,看著溼了一片的草芯布枕,“也,不是噩夢。”頓了頓,加了句,“以前的事。”
穆炎沒再問,起身出去。
而後,露臺上傳來水響,絞東西的聲音。
我靠到牆上,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醫館裡的老郎中的意思,我的身子,底子不算好,不過這一年左右將養得不錯。
至於病根什麼的,是沒有的。就是有幾味藥,若有要用的時候,得配和常人不一樣的份量。
認識穆炎,加上有些事不好在前頭櫃上問的關係,在後面院子裡頭診的。
那個院子,四下養了不少東西。自然的,都是草藥之類。
草藥也開花,一片綠色託著各色的粉白嫩黃。棚下小桌邊,簡單木椅上,老郎中,鬚髮皆白,皺紋如溝,臉有紅光,眼睛有神,捋著尺長的白鬍子,看看我,看看穆炎,診完脈,又說些藥材的事,笑眯眯。
我坐在那裡,收回搭完脈的手,卻只覺得惶惑。
——不是過去的藥物刺激過度,那是什麼?
穆炎一旁在,自然都聽了去。
似乎以為我重提往事,舊事難堪的緣故,很快辭了老郎中回了。連帶後來一連十來天,都沒有太親暱的舉動。
倒是把那句底子不算好記住了。
可……
老郎中中間有說了一大段醫理,文縐縐的。穆炎看看我臉色不對,他自己自然聽得糊塗不明,試著問得細些,被老郎中斥了句無禮。
那些話我學不來,拗口得很。
只是,這明擺著的,說給我一個人聽的。
其實,一大堆拐來拐去,高深莫測,也就一個簡單意思……
——心病自醫。
我是心病,不是身子病。要好,湯藥針灸或許可以輔助,卻還是靠自己。
眼睛腫了不明顯,一點點,冷冷的帕子一貼,稍稍好了些,似乎又差不多。
倒是臉上一片被淚痕繃緊張得難受,水擦了,忽然就一大片舒舒服服的清爽。
起身去絞了帕子掛回去,再回房間裡,穆炎還是安靜坐在一邊。
“去睡吧。”
穆炎側頭看看我,“你呢?”
“坐一會。”挑挑燈,把它挪到床頭對著那個屋角里,三角架的最上頭。
從來就是做完那個夢,眼淚溼溼冷冷,把自己弄醒了。不可能再睡著,只能這麼到天亮。
以前會洗洗臉,沖沖澡,聽聽音樂,上上網,看看資料,喝喝東西,做個夜霄,逗逗小狗,料理料理植物,給時差剛好的朋友煲個電話粥什麼的。
也有出去跑跑步,飆飆車,混混吧,跳跳舞的時候。
自小就有自己的房間。和芒一起的時候,只有笑醒的。出了那事,再去上學時,宿舍也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內住一人外套公用廚房型,外頭租過的屋子也一人一間。
後來交過的男朋友,或者說情人,通宵無所謂,一起睡過夜卻是沒有的,連野營之類,哪個不是自帶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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