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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天最晚的航班是22點左右起飛的,所以有客人要趕那班飛機的時候,她也只有在那之後才能下班,還好現在的公司離她住的地方不是太遠,有時候趕到沒有公交車的時候,她索性一個人慢慢地走回去,就當是在鍛鍊身體。
但是大部分時候她還是坐車回去,因為走路的時候常常會想起很多事情,總會覺得倦怠傷感,所以還是坐車好,即便傷感,也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不過今晚卻早就錯過了末班車的時間,所以她只好走路,經過一家又一家店鋪,從繁鬧的都市區一直走到寧謐的住宅區,橘黃的路燈光在長街盡頭蔓延開去,彷彿看不到盡頭,空氣中飄散著春末夏初時節溫熱的因子,觸到面板上,帶出一種潮溼感來,悶悶的,壓得人渾身不舒服。
路邊有高大的合歡樹,在陰影裡逆光成陌生的模樣,聞不到花香,只感到腳下不時有軟軟的觸覺傳來,想來是白天落下的花,鴿子羽一般,落到地上聚在一起,便成了這樣天然的地毯。
她悠然神往,心裡默默的,轉過拐角的街道上此時空落落一片,她像衣錦夜行的女王,一個人走在上面,載浮載沉,街燈照不到的角落黑漆漆的不見任何動靜,一眼看過去,只覺得渾身一炸,身上就起了細細的粟子,她加快了腳步,不希望自己明天上社會版頭條。
對面傳來腳踏車轆轆的聲音,她抬頭看了一眼,沒有特別在意,依舊悶著頭疾走,快到跟前即將擦肩膀而過的瞬間,卻覺得肩膀上突然一痛,隨即就見那騎車子的人跳了下來,車子隨即朝她的方向倒了過去。
路燈映得光只一閃,她已經看到那人手中明晃晃的,卻是握了把快而鋒利的薄刀,寸把長的樣子,不傷人要害,但是卻足以給人身上留下不大不小的記號,她吃了一驚,隨即踉蹌著跑起來,一邊跑一邊疾呼。
有些懊惱於自己的大意,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似乎看到小區的大門外貼了張通知,好像是說什麼變態男子專門拿刀刺人的事情,如今看來,她倒是很不湊巧地碰上了。
“住手!”冷冷的喝聲傳了過來,有人飛快地跑了過來,她大喜之下穩住了心神,卻不料還是被身後追她的男人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扭傷了腳。
那個人追了兩步又跑了回來,“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連連擺手,試著站起來,誰想到只是輕輕動一下就疼得倒抽涼氣,“好像是扭到腳了。”
“要不要我扶你去這附近的門診部看一下?”那男人揹著光,看不清楚他什麼樣子,但是說話的感覺卻很優雅。
阮秋笛勉強站了起來,受傷的腳蜷了上去,樣子像只受了傷的鶴,那男人看了有點想笑,卻還是忍住了,“走吧,我扶你過去。”
她動了一下,酸痠麻麻的痛感火一般燎到大腦,疼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伸手一摸,發現手上都是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肩膀上的痛是因為被割傷的原因,她又驚又怕,手不自覺地看向那個男人,“怎麼辦啊?”
眼淚都快要重得掩飾不住了………
那男人微一彎身,“上來。”
是準備揹她嗎?
阮秋笛猶猶豫豫地伏在他肩上,那男人卻很自然地背了她就走,“不要太擔心,等下就到了。”聲音很是溫和,說話不緊不慢的從容不迫。
“今天的事,謝謝你。”她漸漸放下心來,只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遇到一個這樣似乎可以完全信任的陌生人。
“不用客氣,應該的。”跟他說了這樣兩句話才發現,原來他的嗓音是天生的淡軟,聽起來便會讓人覺得這人和氣又溫柔,是很有特色的聲音。
“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啊。”她覺得自己以前絕對聽過這樣的聲音。
“可能吧。”他卻只笑了一笑,很有禮貌地沒有追問下去。
真的是個很溫柔又很善解人意的男人,她在心中感嘆,抬頭就看到不遠處的社群門診部裡橘色的燈光暖暖地透出來,在門口形成一片暗黃的光暈。
“進去吧。”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男人把她放了下來。
“謝謝。”她側首看手臂上的傷,雖然傷口很長,但是還好並不深,只是一直疼,抽筋似的讓人討厭。
“小心!”看著她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男人低呼一聲拉住了她的手,緊接著卻輕輕地“咦”了一聲,抬頭朝她看過去,正好和阮秋笛結結實實地打了個照面。
娟秀的五官,微微上揚的唇,神色溫豔如蓮,有種含而不露的疏遠。
他有點失望,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