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1 頁)
永隆元年,文成公主甍於吐蕃後不久,李治便因寒冬來襲兼或舟車勞累生了病魘。
身子疲敝不堪,李治躺在皇榻上,武后執著他的手,溫柔地望著,“可好些了?”
“嗯。”李治虛弱地笑著,“辛苦媚娘了,顯兒這孩子太年輕,你多擔待些。”
武后的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鄙夷,李顯不如李賢,他膽小懦弱還有些任意妄為,難以堪君王大任,這點她很清楚,只是卻不明說,依舊笑著應道:“放心,顯兒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當多多提點他。”
李治面露幾分感激,想到現在的形勢,他忽又蹙了蹙眉,“文成甍了,也不知吐蕃那裡會不會有新的舉動。你知道,他們總是想讓阿月嫁過去。”
武后明白李治的意思,想起女兒這幾日同婉兒親暱的舉動,她的眉峰也擰了起來,澀然嘆道:“京城的貴族子弟我也都讓阿月見了,只是這丫頭還是孩子心性,一點都不上心。”
在李治的心裡,李令月一直都是那個天真的小公主,他的面上浮現出了笑意,“都是讓我們給寵的。算來,她今年也十五了,也該許婚了。我這身子……真想見到她穿鳳冠霞帔出嫁的場面啊。”
武后看著李治面上的嚮往神色,心猛地一揪,她拍了拍李治的手,恰逢侍女稟報說太平公主求見,武后眉眼一垂,柔聲笑道:“阿月來看你了,你想見她出嫁,便開導開導她吧。”
李治淡笑。
李令月走進後,同兩人施過禮數,就跑到李治榻前噓寒問暖。李治喜歡女兒對自己的關心,他安撫地說自己無礙,話題也漸漸引到女子出嫁的方向上。
李令月心思透徹,李治一開口,她就明白了,這是想給她許婚,她笑著推搡回去,道:“阿耶又在打趣女兒,女兒還未及笄,您就要把我趕出去。”
李治笑道:“許婚後就可辦及笄禮了,阿月我瞧你對薛家那小郎君似是多有青睞,不如?”
“阿耶!”李令月出聲打斷,驚得李治眉梢一顫,她暗道不妙,忙壓低了聲音賣乖道,“阿耶,您身子還沒好,女兒又怎好想這些?”
李治感慨女兒的貼心,他開口道:“阿月真是貼心,阿耶要是能看到你許婚,這病啊,咳,只,咳咳,只怕,咳這病就會好了。”
不知是否是費力過多,李治說到後面竟咳嗽起來,武后見狀忙將絹帕遞了過去。李治說完依舊捂著嘴長咳,李令月順著他的胸口,武后拍著他的脊背,兩人照顧許久,李治才息了咳聲,他將絹帕置下,一抹嫣紅灼了三人的眼。
李治悵然,微垂下眸,李令月和武后都揪起了眉頭,兩人對視一眼,李令月受不了武后略帶苛責的目光,心虛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