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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笑著也很模糊的臉。
安安記不住他的長相,卻記住了他的話。
三天後的晚上。
帝都大道。
黑夜神秘且寥廓,億萬顆星斗猶如水般澄澈閃亮,連成一片絢爛的銀河,這片天空下的阿斯加德比百年內的每一日都要耀眼很多。
銀白交錯的大片花海在羽萱樹上千葉盛開,像是艾爾夫海姆山上積累的千年大雪。
因為神界連羽萱花的一切資料都被禁了,羽萱樹也有了新名字,很多神族從出生後就沒見過羽萱花,一時間都不知道這些美若夢境的花景究竟是怎麼來的。大道上的路人們都停下了腳步,瞻仰著這百年一開的奢侈鮮花。
大概是因為百年未開花,羽萱樹也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去讓自己燦爛一回。只要有純淨的春風吹過,銀白的花瓣便會如冬季初雪一般紛紛墜落,漫天飄零。風颳得大一些,雪就下得更大,紛紛亂亂在星夜翻卷,泛著銀色的光點,就像是花瓣在落淚。
安安連續熬了兩天夜研製出了讓羽萱花消耗極少神力盛開的方法,也為了不做得太過火,先讓帝都大道的樹開了花。但重新看見這些花,竟沒有一點開心的感覺。
時間如此匆促,就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了。
一百年前,所有人都在。不管是英姿颯爽的貝倫希德,還是沉默俊朗的梅勒,或是性感豪邁的蘿塔……
不管是他們帶來的是歡笑還是憤怒,都如此鮮活地存在過。
那個仲夏夜,還是少女的自己站在羽萱花樹下,思考著一些現在想起來簡單得不得了的問題。然後高高帥帥的金髮王子出現在她身旁,一邊和她說話,一邊撥弄她耳邊的白色花朵。那時候只要是個神族都知道羽萱花是象徵青澀初戀的花朵,整個神界所有女孩都向往能在夏季遊園會中得到心愛人送的羽萱花。
而現在神族們停在街邊,已然用著新鮮又陌生的眼神看著花朵,好像百年前繁盛夢幻的阿斯加德已經成為了失落的歷史,甚至根本不存在過。
就算再次回想那些被深深埋葬的記憶,安安也不會再哭了。
原來,再是濃烈的感情,也能如羽萱花般飄墜。
她只是靜默地抬頭,用迷茫空曠的雙眼望著眼前有些絕望的美景,任清冷的花香瀰漫在空中。看花瓣猶如轉瞬而逝的生命般,落滿神聖寬廣的帝都大道。
不知過了多久……
從凌亂的花海中回過神來,她看見了不知來了多久的法瑟。
他在帝都大道的另一端,劉海和紫水晶耳墜在風中沒有規律地舞動,頭髮銀白如花瓣。花影在他幾乎透明的眸中移動,剝落的羽萱花落在他黑色衣裳的肩頭。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看見他如此失魂落魄,眼中露出如此明顯的悲痛眼神。就好像原本所有武裝的堅強與冷漠被瞬間擊潰,不堪一擊的脆弱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這些柔弱無害的花瓣中。
他隨手接了幾片花瓣,無聲地凝視著它們,悄悄地握住了手掌。
然後他看向她。
安安正想過去跟他說一下關於減少神力的開花方法,卻被他投來的冰冷視線震住!
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那個為了野心可以引爆數場廝殺戰爭,殺人如麻,踏遍萬具屍體的神族帝王。
這些年他打過的仗比她吃過的飯還多。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但當他對自己露出這種充滿殺意的眼神時,感覺是截然不同的。
安安的腳像是被釘在地面上一樣不能動彈。和他僵硬對峙了一會兒,她終於敢往前挪動一步。
然而,與此同時,他的手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紫紅烈焰從地上轟然噴發!
安安低呼一聲,往後瞬間移動了數十米!
儘管很多年沒有與人交手,但所幸她反應還在,才沒有被那上萬度的火焰燒成灰燼。
因為兩人戰鬥而停留下來的路人越來越多,並整齊地向他們投來驚詫的目光。
零點零幾秒內,法瑟已經穿過那道火焰,瞬移到安安身後。安安還沒來得及逃跑,所有退路都已被堵住。
法瑟難道想在這裡了結了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法瑟冷冷地看著她,單手舉起來,朝她的方向指了指。
原本以為又會有魔法出現,卻看見大批神族騎士守衛從他身後出現,並快馬加鞭趕到安安周遭將她包圍。騎士們從馬上跳下來,把安安雙臂壓倒身後扣住,然後套上枷鎖。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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