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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敏嘆了一口氣,她也委屈,徐姨娘可是差點害死她和肚子的孩子,不管什麼理由,如今讓她這麼逍遙,她怎麼甘心?是,比起她,大人和孩子安好,徐姨娘流產了,可是,那是她自找的。但是這話能在林海面前說嗎?不能,因為她要扮演一個大度的當家主母,不能在林海面前把妻妾之爭揭露。
沒辦法,如今形勢比人強,賈敏只能把委屈往肚子咽,偏錢嬤嬤還在這裡拿話扎人心,她強笑道:“媽媽,老爺也都說了,徐姨娘這事涉及到外面的事情,所以一時不能處置。你就別在這裡給我添堵了。”不管林海是不是能做出“寵妾滅妻”的人,他已經給了賈敏一個這麼做的理由,臺階已經搭下來,不管真假,賈敏只能相信,順著走下來。但是她心裡就是覺得憋屈的慌,不是為了林海,也不是為了徐姨娘,更多的是因為這個社會。
錢嬤嬤心有不忿,正欲再言,看見賈敏灰暗的臉色,忙將話嚥了回去,轉而開解起賈敏來。
☆、第二十章
賈敏挺著個肚子坐在榻上,仔細的檢查著針線房裡送來的小衣,感覺著布料的柔軟舒適程度還有陣腳的細密,剛出生的嬰兒面板最嬌嫩,謹防被扎到。正和丁媽媽說笑著,比較著,外面人報:“老爺來了。”
不等賈敏起身迎出去,林海已經從外面進來,一言不發,走到地下面西搭著銀紅撒花椅搭的一溜三張木圈椅中靠近賈敏的坐下。醉墨端著茶上來,賈敏忙接過去,親手捧給林海,笑道:“老爺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事?”
林海輕咳一聲,沒有回答賈敏的問話,只是掃了一眼屋裡的人。丁媽媽看林海的樣子,知道他必然是和賈敏有什麼私密言語要說,丟給醉墨一個眼色,給林海請過安,帶著眾小丫頭一齊出去,在房門外站住。一面將房門掩了,拿著墊子坐在臺階上,所有的人一個不許進去。
賈敏被林海的舉動弄得有些摸不清頭腦,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竟然屋裡一個人都不能留,忙道:“老爺這般舉止可是有什麼要事和我說,竟然如此隱秘?”外面的是她幾乎不插手,內院的是林海從來不管,實在想不通有什麼事情需要這麼神神秘秘的。
林海揖手對賈敏施禮,然後道:“自太太入我林家門,一直安心打理後宅,這些年來家宅安寧何樂,使我於外面沒有後顧之憂。太太的辛苦如海全都看在眼裡,這裡謝過了。”頓了一頓又道:“如今太太身懷六甲,雖然安胎養身是必須的,可是也不能疏忽後院的管理,畢竟太太還是府中的當家太太,有著管家之責。”若是管不過來,那麼可以暫時交出一部分權力。
賈敏不明林海言中之意,用手託著腰,將笨重的身子往裡挪了挪說:“老爺這話是何意?我聽不明白。雖然自懷孕之後,我是把管家之權分散了下去,再沒有每一件事都親力親為,事事過問,可是也自認為這陣子管家沒出什麼大的差錯,怎麼會惹來老爺這麼一席話,還望老爺解惑。”
林海皺了皺眉,從衣袖裡掏出一張紙,遞給賈敏,說:“這是下面的人報上來,說是你的陪房佟力在外面打著太太的名義,包差攬事,並藉此收受賄賂。夫人對此一無所知還是佟力如此行事根本就是夫人指使的?”
不等賈敏辯解,林海又道:“這件事太太若是被矇在鼓裡也就罷了,不過是惡奴欺主,趁著夫人管家鬆懈,鑽了空子。可是若是太太站在佟力背後,我倒要問問太太如此行事是為何?現今鹽政上面這一攤子,如同一團亂麻,我還沒有理清呢,太太貿貿然插手進來,哪裡知道個子醜寅卯?為了一點兒私利損了大義不說,況且太太是我林家之婦,如此行事,必然會讓人以為我不出面,卻將太太推到前面。若是真讓人覺得這些都是我在背後主使,豈不讓人覺得我根本是監守自盜,如此一來,這麻煩可就大了……”
賈敏雙目一凝,直視林海,打斷他的話說:“老爺在外為國為家辛勞,我雖愚魯,但是絕不會拖老爺後腿。佟力如此行事若不是老爺今日說破,我根本毫不知情。我雖不堪,也讀過幾本書,是懂得禮義廉恥的,自然能分得清事情輕重,若是有此類事物哪裡敢不與老爺商量,就擅專的。況且我與老爺結縭十餘載,從無干涉外務之舉。我若有這個心,也等不到今天才動手。正如老爺所說,我這邊還有身孕,正是養精神的時候,何苦操這個閒心?難道在老爺的眼中,我是個愛黃白之物的人嗎?
本來林海也覺得賈敏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可是佟力是賈敏的陪房,深受倚重,賈敏陪嫁過來的田莊商鋪都是他管著。若說沒有賈敏的意思,佟力如此行事也未免太膽大了些!況且這話說出去,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