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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當天就寫信派人到京報信去了。照那府里老太太疼太太的樣子,我估計著一定會派人過來探望太太一番。只是不知道這次會派誰來?按說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也不可能派個奴才過來。畢竟不管怎麼體面,都是奴才。二老爺要上衙門,來不了,沒準是大老爺過來。太太和大老爺已經十幾年未見,若是大老爺過來,正好敘敘別情。”錢嬤嬤一面回答,一面推測著。
賈赦?賈敏嘴邊泛起一絲冷笑,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來的話,只可能是賈府的小輩,只是不知道是賈珠還是賈璉?不過多數可能是賈璉。畢竟以她和王夫人的宿怨,王夫人不可能願意賈珠來探望她這個姑姑,連推卻的理由都是現成的:不好耽擱讀書。
賈敏的推測果然沒錯。她產子的訊息送到榮國府的時候,邢王兩位太太正在賈母的房間裡商量賈珠和定親的李家放大定的事宜。其實王夫人早已經擬好單子了,之所以送到賈母這裡,不僅僅是尊敬她,讓賈母過目幫著掌掌眼的事情,更是想從賈母這裡挖點私房出來。
聽說賈敏生了個男孩,賈母笑得合不攏嘴,厚賞了揚州來的報信人之後,賈母道:“敏兒到底是個有福的,如今兒女雙全,姑爺又得上面賞識,再沒什麼好擔憂的。只可惜如今京裡因為忠義親王的事情風聲鶴唳,不好為她慶祝。當初我說敏兒生子府內擺三天流水席只能食言了。”旋即又嘆道:“不過就敏兒那身子,雖是順產,也不好過。只可惜京裡和揚州山高路遠的,看不到我的敏兒是什麼樣,讓我在這裡為她擔心。”
說著說著,思女之情上來,賈母嗚嗚的哭了起來。邢王兩位太太忙起身勸著,只可惜一個不討人喜歡,一個笨嘴拙舌,勸了半天也沒勸好。其實她們也未必不知道賈母的意思,不過要派人到揚州去,少不得要帶東西。按照賈母疼賈敏的程度,至少也得幾千兩銀子,這讓她倆哪裡捨得,因此都不提這個茬。
元春帶著寶玉在外面玩,聽見哭聲,走了進來,從一旁侍立的丫鬟口中得知緣由,笑道:“老太太擔心姑媽,豈不知姑媽也擔心老太太。老太太這般為姑媽流淚,姑媽要是知道的話,一定大為不安。何況姑媽剛生了一個表弟,是喜事,老太太就算不看別人的面子,就為這也不該哭。老太太年紀大,受不了奔波,無法親自過去探望,可是這府裡年輕力健的多的是,若非我是女兒出不得門,我都想去看看姑媽,我和老太太一樣,都很想念姑媽呢。”
在元春出生之前,賈敏就已經出嫁並離京,姑侄兩人從沒見過面,縱使逢年過節賈敏送的禮中都有元春的那一份,但是兩人還是沒感情。元春所謂的想念賈敏的話不過是討老太太歡喜罷了。
邢王兩位太太看元春已經把話說出來了,只有隨聲附和。在元春的勸慰下,賈母收了眼淚。她道:“這次可是敏兒產子,這樣的大事,就算是恭喜,再派一個奴才去不合適,即這麼著,那麼你們說說這府裡派誰去南邊?”
王夫人第一個推託:“這樣的事,我們本不該推卻。可是老太太你是知道的,老爺在衙門當差,脫不開身。珠兒在國子監讀書,從京裡到揚州這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大半個月,雖然可以請假,可是請這麼長時間未免有些不妥,而且如今又是和李家下大定,商量婚期的關口,珠兒實在是不好離開。”三言兩語,王夫人就把皮球踢到了大房。
賈母聽王夫人這麼一說,轉身對邢夫人說:“二房沒人有時間。那麼就讓赦兒到揚州走一趟吧。反正他在家閒著也是閒著,左不過吃酒看花,沒什麼大事。回頭你讓他走之前到我房裡來一趟,我有事交代他。”不等邢夫人說話就一錘定了音。
邢夫人回房將事情和正摟著姬妾喝酒的賈赦一說,賈赦將懷中的美妾推到一邊,冷著臉說:“這都深秋了,眼看天氣越來越冷,天寒地凍的折騰人。憑什麼讓我去?老二家的會說話,推了。你難道就是死人不成,讓我出去受累。我不去!”
憑心而論,賈赦對於揚州之行無可無不可。他和賈敏這個妹妹年紀差的大了些,又男女有別,玩不到一起。雖然沒什麼特別深的感情,可是畢竟是一母同胞,所以妹妹生子,他這個做哥哥的前去探望無可厚非。
只是邢夫人不會說話,將賈母和王夫人的話全都學給賈赦聽。賈赦對於賈母偏心二房本就不滿,如今聽二房把事情推給他,而賈母還說什麼他在家閒著也是閒著這樣話,好像是他捧著二房的飯碗,在家吃閒飯似的。賈赦感覺這趟差事是二房差遣他,讓他這個襲了爵,本是榮國府主人卻偏居側院心生不滿,就算本來想去的也不去了。
邢夫人捱了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