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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夫妻之間你謙我讓之事,夫妻一體,卻被王熙鳳如此看待,而且言語中對壓下賈璉一頭,不無帶炫耀的意味。同床共枕的丈夫在權力和利益中也退避三舍,有多少柔情天然能夠禁得起這樣的消磨?以至於發展到後來,夫妻兩個的情況變成“奶奶的心腹我們不敢惹,爺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事事王熙鳳都要壓賈璉一頭。
書中賈璉手中沒有出息的產業,所有的花銷,除了月錢就是幫府裡辦事從中昧下那麼點錢。等到王熙鳳進門的時候向老婆討要,花老婆的嫁妝,以至於在王熙鳳面前無法挺直腰桿,甚至讓王熙鳳說出“別叫我噁心了。……把我王家的地縫子掃一掃,就夠你們家過一輩子”的狂妄言語。不但蔑視丈夫,更是把賈家也一併踩了下去。希望這次賈璉得回母親的嫁妝。有了這筆產業,將來他在王熙鳳面前也能硬氣點。
像王熙鳳這樣的,抓尖要強,挾制賈璉,獨攬家政大權。在夫妻之間,她事無鉅細,也處處都要佔先。讓賈敏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金大筆下的公孫止和裘千尺這對“怨偶”,他們的情形與賈璉和王熙鳳這對夫妻有很多相似之處。夫妻之間相處,若有一方居高臨下,另一方單是忍受的話,這樣的婚姻很難長久,忍的了一時,卻忍不了一世。
何況在這個男權社會,男子本就高高在上,到了他們夫妻這裡卻相反。賈璉身處在男子為尊的大環境中,絕對不願意一直被妻子俯視。面對他們夫妻這種相處情形,心中難免不會有想法,時日一長,免不了和妻子漸行漸遠。最終因為尤二姐的死亡,而徹底引發賈璉對王熙鳳的不滿,夫妻情分越見淡薄,最終王熙鳳落得個“一從二木三人令”的結局。
不管是從夫妻感情還是為了賈府的將來,賈璉和王熙鳳都不是合適的一對。賈敏不希望他們成就婚姻。可是希望畢竟是希望,韓家在賈赦和賈母皆在的情況下,不可能插手賈璉的婚姻。而賈敏也不好出面攔阻。
首先,是現在賈璉的婚事還沒有提及,將來賈府談起賈璉的婚事的時候她未必知情,恐怕要等事情定下來了,她才會被告之。賈敏總不能現在就和賈母和賈赦說,讓他們千萬不要和王家議婚。那簡直是莫名其妙。
再者,當年賈赦和韓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些年過去,人們不再提起並不代表淡忘。不管怎麼樣,這件事對賈璉說親都會有影響。何況賈赦不過空襲了個爵位,並無官職在身。而賈璉則是白身一個,將來就是捐個出身,也不過是圖個名好聽罷了,當不得什麼大用。榮國府內襲爵的賈赦偏居一旁,二房反正居於正房這樣的事情根本瞞不了外人。若是議親的話,女方稍一打聽,就可以打聽出來。
如此一來,眾多劣勢下,賈璉的想說門合適的親事並不容易。高不成,低不就,比較起來,出身王家的王熙鳳應該是其中條件最好的,況且賈王史薛四大家族,聯絡有親,此次婚姻親上加親,無可厚非。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賈敏出言反對,也無法改變事實。何況不是誰都有她那樣的“預言能力”的,哪裡能夠看的那麼長遠。若是賈敏不知道將來的事情,她也會覺得這場姻緣極般配,乃是天作之合。何況賈敏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不好過分插手孃家的事情。當初賈珠的婚事上還是賈母來信上提了一筆,她回信的時候給出建議,並沒有幫著做決定。就這還惹怒了王夫人呢,何況她這次要是反對賈璉和王熙鳳的婚事,不僅是和王夫人結仇,而且還是和王家過不去。賈敏又不是閒著沒事幹了,既然知道事情不可為,她才不會找那個不自在。
賈敏望著賈璉心中暗自嘆息,只盼望外有韓家,內有產業的賈璉將來和王熙鳳的發展與原著不一樣。感慨完畢的賈敏將早前臨波就拿過來,放在她手邊的首飾匣開啟,從中拿出兩張紙,遞了過去。賈璉接了過來,掃了一眼,發現不過是兩張商鋪的店契,抬頭望著賈敏,有些不解她拿這個給他看是什麼意思。
面對賈璉的疑惑,賈敏解釋道:“這本是府裡在金陵的產業,商鋪地處繁華,生意興隆。我這邊的人到金陵辦事,發現府里正在處理產業,就把它們給買下來了。本來我以為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不得不賤賣產業,我寫信詢問,得知一切安好。這就讓我疑惑了,不過我想你應該明白是什麼回事吧?”
賈母為了平息賈赦那面的不滿,而且王夫人管家也需要人在外出面料理一些事物,畢竟賈政是“不耐俗務”的,所以已經成人的賈璉開始給王夫人打下手。雖然不曾接觸核心,可是一番事情管下來,賈璉也不是一個一無所知的“小白”了。聽賈敏這麼一說,哪裡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