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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楚楚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應該認得這個東西。”衛紹光點點頭,站起來,走到牆邊,從掛在衣帽勾的外套兜裡取出一件物品,然後走回來,把它放到衛楚楚面前的茶几上。這是一件很好看的東西,黃金繞絲成架,紫水晶鑲頭為瓣,在燈下散著紫色的光芒。衛楚楚認得這東西,它已經不止一回被當作證據了。頭一回它落在青紅幫手裡,作了她管閒事的證據;第二回落在蘇秀容手裡,作了騙過週一峰的證據;這是第三回,卻不知怎麼回事落在了衛紹光手裡,而且再次成為爆炸案證據。衛楚楚死死盯著它,久久沒有說話,她已經不知說什麼才是。她清楚記得她屬於誰,她把它送給了誰,誰把它在適當的時候拿出來,替她解圍;而之後,她又是如何把它送回了那人的手裡。
“這隻紫水晶髮夾是三姐在法國為你訂製的,可能全中國也獨一無二。”衛紹光淡淡它,一任紫水晶那淡淡的光芒閃入眼底,“但現在它出現在爆炸現場,你怎麼解釋。”
衛紹光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儘可能採用了平淡的語氣,事實上他也拿不準把這件事說出來是否妥當。真是萬幸,嚴緒的手下在現場拾得了髮夾,卻不知道它意味著什麼,只和著其它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品一起呈了上去,幸好週一峰是認得它的,眼明手快,將它截了下來。
“這個……”事情來得太突然,衛楚楚只覺得嘴裡發乾,一時之間,渾不知身在何處。
她的確不知該當如何解釋,因為她的確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雖然過去了三個月,那天的情景卻歷歷在目。她坐在窗前對著鏡子梳妝,描眉又畫眼,半天也弄不停當……面對朋友的責罵,她居然連屁股也沒挪一下,只冷若冰霜地扔下了六個字“我為什麼要去”。當時這六個字,把衛楚楚打蒙了,但現在,同樣的六個字,回憶在腦子裡,再次把衛楚楚打蒙。這時候衛楚楚只覺耳裡鑽進了蟲子在嗡嗡作響,導致腦子裡一片空白。可衛紹光卻在等著她解釋,如果她不能完美解釋這件事,那就真有麻煩了。
“那天……好象……”
“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能‘好象’!”
“我好象……不,不是好象,是……是‘的確’,我的確戴了髮夾出門……”衛楚楚皺起眉頭在努力回憶。她不大會講故事,所以她說得很慢,是想拖延點兒時間,可以把這故事編得完整一些,漏洞少一些。“後來……很亂,我跟人打了架,好多人圍住我……車子在這時候爆炸了,所有人都在跑,我也在跑……大概,髮夾就是這時候丟的……”
“你朝哪個方向跑?”
“……當然是哪兒有缺口就朝哪個方向跑啦。”
“你的意思是,你在經過爆炸車輛的旁邊時丟了髮夾?”
“這個,我就真說不準了……”她不知道四叔此問是什麼意思。
“我們在爆炸車輛的旁邊撿到了這隻髮夾。”
“嗯,那就算是在經過那地方的時候丟的吧。”談話至此,衛楚楚已經明白了一大半,心裡踏實了不少,恢復了平常與二哥鬥嘴的風格。
“楚楚,這很重要,你一定要想清楚。”衛紹光凝視著衛楚楚,一字一字。
第九章(17)
“我想得……很清楚。”衛楚楚也用同樣的目光望向叔父,也同樣一字一字。
衛紹光無法再追問,甚至無話可說。不過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利劍般直刺侄女。而衛楚楚也以同樣的眼光望著他,竟也是毫無退讓,兩個人的戰爭就這樣以目光為形式繼續進行,針尖對麥芒看得出誰也不會輕易讓步,衛楚恆見勢不妙趕緊張大嘴巴伸長四肢打了個誇張的哈欠,暗示大家天色已經很不早了,瞌睡蟲兒已經非常濃重了,這場談話是不是到結束的時候了。
“那天……”但是這場談話還不能就此結束,衛紹光在客廳裡等了這麼久,是因為他心裡的疑問很多,週一峰拜託他問的問題也不止這一個。他必須把所有事情弄清楚。
接下來的問題也很重要,所以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十分謹慎。
“那天——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天,”他深深呼吸,儘可能使自己心情平靜,“在別人家後院,就真的只有你一個人?”
衛楚楚仍是那樣望著他,臉色平靜,呼吸均勻,但是,心卻在漸漸地冰冷、沉落。她能理解週一峰和嚴緒對此事窮追不捨,卻無法理解四叔怎麼也會如此“關心”此事。她也想不通衛紹光為什麼也和別人一樣,如此落力地逮共產黨,甚至不惜利用一向良好的叔侄關係。
且不說昔日的輝煌,歷史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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