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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地方點一下就令這人武功全失,而現實中怎麼就偏偏找不著這個至關重要的穴位。今天他在衛公館等了足足八個小時,在前六個小時裡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靜,等侄女回來,平心靜氣跟她好好談談,教育為主,懲罰為輔。可當時間來到凌晨兩點,他見到侄女依舊那麼一副神采飛揚的模樣與衛楚恆有說有笑地從外面走進來,他的冷靜就頓時去了爪哇國,一股無名烈火由腳底迅速直竄發端,他頭一回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怒火中燒”。
他確是痛恨,痛恨老天為什麼這樣捉弄,值此關鍵時刻,偏偏出了這麼個搗蛋壞事的侄女。他也不解,不解這些年輕人為什麼總看不到當局在對待這件事上面的鐵腕,以為憑著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的力量就可以翻天覆地。衛紹光的思緒在衛楚楚的眉飛色舞的笑談之中越來越紛亂,逐漸到了爆炸的邊緣。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九章(15)
“說起來你一定不信,這真的好玩,好玩極了。那些傢伙看上去很厲害,其實只知道嚇唬人,並不敢真刀真鬆放馬過來,嗯二哥,那句話是怎麼說的……色厲內荏?”衛楚楚對叔父的心理活動毫不知情,也許,她沒工夫去考慮這一問題。她只覺得一肚子話想說,相比她之前的十七年,這三個月的經歷濃縮了所有新鮮刺激苦難以及勝利——或者說,她是頭一回取得如此巨大的勝利。無論是在衛戍區還是警備區,她都取得了勝利,她是真沒把那些玩藝兒放在眼裡。再說那裡面也不是想象的恐怖,除伙食差點床鋪硬點洗漱條件比較成問題外其它也沒什麼太難忍受的事兒。
“只有那個姓嚴的傢伙比較討厭,”所以她越說越高興,“我本想出手教訓教訓他,但瞧著周叔叔的面子,就忍辱負重終究沒有出手……嗯對了,四叔您看我跟那姓嚴的一對一,到底誰贏?”
衛紹光聽得差點沒暈過去。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想著跟嚴緒比武,這真是……她大概還不知道她這回落到嚴緒佈下的陷井差點兒上斷頭臺,若不是他和週一峰拼命把事情壓下來,這會兒她就等著去真正的監獄待著吧。說起來,她只是去拘留所轉了一圈,就以為見識了整個世面,其實拘留所的條件並不差,真正的監獄是另外一回事。
這番話衛紹光在心裡想著,卻沒有說出來。他不能把當今國民政府的更多情況告訴侄女,不是為了保密,而是深知侄女的脾氣。這很難嚇住她,反倒可能激起她叛逆反抗的心理。所以他能做的事是警告,內容也僅限於如果再任性再不聽話就馬上送她去南洋。這個警告從內容上來說很尋常,懲戒也似乎沒超出家庭內部矛盾的範疇,可衛紹光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卻銳利非常,宛如刀子,那就很不尋常了。事實上衛楚楚也是頭一回被四叔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在她眼裡,四叔衛紹光和姑媽衛如嶷一樣,都是慈祥和藹的長者,比成天板著一張臉的大哥可親多了。這也是她今天明知四叔會生氣還笑得出來的原因。可現在衛紹光的表情卻十分出乎意料,她以為他會暴跳如雷,甚至也想過他會大打出手,卻沒料到他會擺出這麼一副臉孔。
其實“送去南洋”的警告是她大哥衛楚原的殺手鐧口頭禪,衛小姐早聽得耳朵起繭了,這時候再聽一遍,也沒什麼。衛楚楚唯一不解的是衛紹光為什麼這樣小題大做,什麼“非法*等同*”之類的話竟然也能從他嘴裡說出來。衛紹光不是瞎子,該看得出來當今中國到底是*還是*,這黑白是非是如此的涇渭分明,也許小市民看不明白,但衛紹光忝居“革命先行”,怎麼也分不清。那位企圖獨霸天下的人縱然勢力非常強大,縱然敵人的刀鋒極度鋒利,但是士有所為有所不為,只要是應該去做的,“雖千萬人吾往矣”,做人怎麼可以委曲求全。
衛紹光卻沒多少心思去猜測侄女此時此刻心裡在想什麼,他在這裡苦等八小時,除了教訓她,更重要的是他想弄明白一些事。
“坐下吧。”他作了個深呼吸,長長吁了口氣,向衛楚楚一揮手。
“……”可是衛楚楚仍然直直站著,一動不動。
“有件事,我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
“你也想問爆炸的事?”
“告訴我,到底——”
“我不知道爆炸是怎麼回事。”衛楚楚皺起了眉,語氣硬邦邦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這一句話。”
第九章(16)
“是嗎?如果我說我對這件事另有看法,你願意聽嗎?”衛紹光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如果說嚴緒的懷疑純屬猜測,那麼,我手裡就有真憑實據。”
“你有……憑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