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3/4 頁)
務是念書而不是鬧什麼革命,她也弄不懂什麼是革命。這同樣是大實話,她真的沒興趣去弄明白什麼黨派革命的,那是些與她無關的事。
嚴緒高高坐在訊問臺前仔細審視著面前這個女孩子,在與她清麗純淨的目光相匯交織瞬間,他也跟很多人一樣,在心裡“格登”了一聲,頓時失去了嚴厲訊問的衝勁,若非現在是清共關鍵時刻不能出任何差錯,這場盤問早已結束。可是職責所在,嚴緒不能有一絲懈怠,該問的問題他還是必須問。
“昨晚你一直在學校?”
“嗯,我在家吃過晚飯做好功課就回學校了。”
“那是幾點鐘?”
“大概八點吧。”蘇秀容神色不動,“我沒有手錶,所以說不準很準確的時候。”
“你回學校可有人作證?回校之後,都幹了些什麼,又有誰能作證?”
“記得我在校門口和門衛打過招呼……後來我和同學在一塊兒做作業,溫習功課,有同學可以作證。”這一點蘇秀容更加胸有成竹。事實上,她早上之所以主動跑到週一峰面前去,與其說是替衛楚楚解圍,還不如說實際上是她更加需要衛楚楚為她作證。
她仔細想了一晚,昨晚那個至關重要的時刻她和衛楚楚實際上都不在學校,並且都無法說清去向。所以她們只能互為證據,才能解開這個困局。
幸好,衛楚楚有隻獨一無二且不可仿製的法國紫水晶髮夾在她手裡,可以在這關鍵時刻拿出來,把它變成一個物證。
因為獨一無二,所以它能成為有力證據。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七章(7)
“那……那麼你當時離開碧玉巷,屋子裡都有哪些人?”
“當時除我叔叔蘇德信之外,還有方先生和沈雨棠。”
沈方二人的名字嚴緒早已掌握,不過他還得需要證實一下:“哪個方先生?”
“我聽別人都叫他方書記。”
嚴緒點了點頭。“那麼昨晚你離開碧玉巷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那裡與平時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我是說你感覺到有什麼異樣嗎?”
蘇秀容沉思著搖頭,那是三分愁思三分鬱郁三分惘然的模樣,秀眉的尖兒微微顫動了一下,嫣紅的嘴唇浮明顯的無助。過了好久好久,她才幽幽地開始說話,只不過,這些話她並不是針對對面前這個威嚴的處長,而更加好象是在說給她自己聽。
“我不知道……我是說,沒什麼異樣。我……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失火……現在叔叔也不知去哪裡了,我該去哪兒找他……唉,上午鋼琴老師說要買新譜子,英文老師也說每個同學都要買字典——”
蘇秀容就這樣用這一連串幽然如夢的語氣把嚴緒的心思引去了一邊,她讓他明白,她現在最關心的不是別的而是她無家可歸失去經濟來源的現實。至於那位共產黨叔叔的去向,她非但不知道,也並不真正關心,她唯一希望嚴緒回答的問題是政府會怎樣安置撫卹這回的火災受害者。
比如說救濟什麼時候能落到實處。
嚴處長沒料到今日的盤問直接後果是差點兒替政府花出去一筆災害救濟,好在這裡不是財政部而他也不是慈善會官員。這裡是警備司令部的刑事偵緝處,值此非常時期此處直接管轄的許可權是肅清並逮捕*分子,跟火災救濟完全挨不著邊兒,這種皮球應該踢去財政方面。只不過最近百廢待興,財政吃緊,只怕撥不出閒錢搞什麼意外災害的救濟,所以蘇秀容這個問題倒是難以回答。
嚴緒一向縝密的頭腦被這串枝節攪得七零八落,當他回神過來時太陽已經偏了西,他再無理由留置蘇小姐。雖說整個談話過程他一直感覺有些彆扭,可具體彆扭在哪裡他又說不上來。最後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禮送蘇小姐出門,直到他站在門邊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才恍然大悟了其中的奧妙:冷靜——這女孩太過冷靜。一般情況下女孩子遇到這種家毀人去的變故,最平常的反應大概應該是哭,哭個天昏地暗,或者悶著聲音耷著腦袋不說話,可她卻只是神情中略帶憂鬱,思維的條理仍然分明,對他的問題有問必答,且內容天衣無縫讓人幾乎尋不著破綻,而最後她居然還在不知不覺間將話題引向別處……如果一定要在這裡尋找疑點,也許,這份冷靜就是唯一疑點。
只可惜這純屬心理方面的疑點無法構成指控犯罪的條件。
嚴緒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蘇秀容的背影消失在街著的拐角處。
他看不見,蘇秀容一轉過彎兒,唇邊就浮出了一絲笑容。
她帶著這絲若隱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