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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而且不管是白天吃飯或晚上睡覺的時間,都必須刻不容緩地開始執行。在這種情況下,阿爾弗裡德·諾貝爾透過緊張的工作,使疼痛和憂慮消失;這些工作包括試驗、寫信,間或寫一些小的文學作品,有時還將草稿寫在實驗日記簿上。起草一些小的文學作品,特別是當他處於憂慮而不是生病的時候,就更加司空見慣。
阿爾弗裡德·諾貝爾作為一個非常寂寞的人,經常給人留下一種明顯的印象。儘管整天忙碌,並且在經濟和社會事務方面完全獨立,他仍然終生處於無法治癒的孤寂狀態。這部分是,也許主要是由於“腐蝕性潰瘍”型的內在憂鬱症;部分是由於他的生活鬥爭;而另一部分,則是因為他自己沒有一個真正美滿的家庭。
我們能夠找到很多關於他失望心情的例證,但是,從一封給路德維格的妻子埃德拉·諾貝爾的信裡,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他寫道:“我們之間的對比是多麼懸殊啊!在您周圍,環繞著愛情、歡樂、喧騰和跳動的生活,關懷別人和被人關懷;愛撫別人和被人愛撫;因此,您是在心滿意足中安定地生活著。而我則好象一隻被命運撞壞的無用的破船,在沒有羅盤和舵輪的情況下到處漂流,沒有對過去的甜蜜回憶,沒有對未來的虛幻但卻美妙的憧憬,沒有儘管粗俗但卻有助於自我美化的狂想,沒有作為我們未來生活源泉的家庭,沒有自然陶冶心靈的朋友,也沒有為之憤怒的敵人;與此相反的是,只有一種在暗淡的光線中揭示那些沒有洗淨的汙點和失敗的自我批評。以這種輪廓劃成的一幅肖像,對於一個歡樂幸福的家庭來說,是很不適宜的,而只配把它扔進字紙簍裡。”
這位苦惱的發明家對自己那種遺傳性的火爆脾氣是清楚知道的,因此,當與外界發生磨擦時,他總要設法盡力控制它,特別是每當發火之後,他的健康總要受到損害。他曾宣稱,當他憤怒的時候,“諾貝爾式的血液就會沸騰,我自己的炸藥多得很,而生我非常生氣的時候,就會冒出火花來,然而,這不過是隻能維持半個鐘頭的事。”從他的信件中判斷,如果他作為一名發明家的榮譽和名聲受到攻擊的干擾時,他就會變得很兇猛。
諾貝爾經常被那些要求資助這樣或那樣事務的、以及各種可以想象到的乞求信件所折磨。它們通常是以討好和可憐的語氣來表述這些要求,但有時是以達到難以相信程度的厚顏無恥來寫的。在十九世紀八十年代末期,他在計算之後說:他發現“郵局每天至少送來兩打申請和乞求的信件,提出的要求總共至少有兩萬克朗,這就是說,一年至少達七百萬克朗。因此,我必須宣告說,與其落得個肯幫助人的好名聲,還不如干脆讓人去講壞話好了”。
他當然要大量回拒這些要求,但是,象他那樣肯幫助別人的人,大概為數不多。對於那些雄心勃勃的年輕人,當他們的計劃使他感到興趣時,他就會誠心樂意地慷慨解囊相助。毫無疑問,他對自己年輕時代為取得勉強的必需品而進行的艱苦鬥爭,記憶猶新;因為他曾寫過:“記憶裡沒有海綿而只有石板。”“我不問他們的父親生在哪裡,也不管他們崇拜哪個小人國的神,因為正當的施捨,是不分國界和勿需表白信仰的。”
諾貝爾對於決定手段的目的,有他自己的觀點。在一位奮鬥中的青年或一家科學企業真正有需要的情況下,他很少說個“不”字,但對於為立雕像、設紀念晚宴等活動而提出的資助要求,他則從不為之動心。他曾寫道:“作為一條規矩,我喜歡為活人的肚皮幫忙,而不願為死人的紀念碑出力……我的天生癖性是,不要去過於尊敬崇拜死人,他們對我們的大理石獻品,既感覺不到,也一定會有不同意見,還不如去幫助那些有所需要的活人。”
現在儲存的用幾乎所有的語言寫來的懇求和感謝的信件,以及諾貝爾提出明智勸告的覆信,在檔案室裡足足有幾大卷。明顯的是沒有人認為他所接到的技術或者精神方面的一紙勸導太低賤,因為有時是相當寶貴的。他是怎麼找到時間來作這些事的,仍然是一個不解之謎。儘管他有警惕,仍有不少被巧妙的騙子詐取過的事例,雖然這並沒有妨礙他的大方,但卻肯定是造成他經常以厭世觀點看待人類的原因之一。然而,初步的調查又給他帶來很多麻煩;他討厭給施捨以這種不名譽的形式,喜歡把問題談清楚,從而經常給予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以精神的鼓舞和支援。
這位孤獨的人在做過好事之後,並非沒有忘恩負義的事情使他感到幻滅。他給一位朋友寫道:“你提到我的‘很多朋友’。他們在哪裡呢?是在蒸發乾燥的幻想的泥底子上,還是在譁拉作響的水銀柱旁邊?請相信我,你只能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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