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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參加?”看著那張為數22個地名單。我更加搖頭。
“有旅店老闆、夥計、馬伕作證,這上面的人數和身份都不會有錯!”斯波義朝立刻接上說到,似乎這是全篇文章的得意之作。“其間有本多、鳥居等多人,對大御所殿下、將軍殿下大加詆譭,言辭之惡劣實在是不堪入耳。其他如井伊、渡邊等人亦多有大不敬之語,實在是枉顧了……”
“但如此也不足以證明他們就和這次行刺有關,而且羽柴亂黨不是也沒有在此出現嗎?”我似是在替德川家進行辯護,但是語氣卻顯得有些軟弱無力。
“可席間諸人皆言對幕府的不滿,這聚眾密議的居心……”看到我在瞪他,斯波義朝吞下了後面的話。
“若真是‘密議’又豈能有如此多的證人?說其他的東西!”我不耐煩地揭過了這這項討論。
“是!”斯波義朝是個熱衷於權術(不是權謀)的人。因而知道什麼時候該適可而止。但是他也是個執著的人,知道該轉換成一種什麼樣地方式。“逆賊長坂忠尚在那次德川家臣的聚會之後,當即就趕到和田屋與羽柴餘孽黑田孝高、加藤清正會面,行事鬼祟言談神秘。據被捕的和田屋老闆及夥計交代,黑田、加藤等人經常在那裡會見同黨,行刺中的弓箭事先也是偽裝包裹藏在那裡!”他又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的說道:“可惜加藤清正在此次逆謀中伏誅,不然也就可以清楚長坂忠尚究竟是受誰指示了!”
他說得這話很有技巧,既然是在宴會之後“當即”就趕去與逆賊會面,那麼受了“誰”的指使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論是說出來還是寫在紙上。讓聽了、看了的人都會自發地聯想到一個結果,一個令人值得玩味的結果。
“黑田孝高呢?你們抓到他了嗎?”我對這個結果卻似乎非常的不滿意,繼續楔而不捨地追問到。
“我們地人一直追蹤他到了紀伊的名草,可在最後實施抓捕的時候卻叫他自殺了!”
“他是怎麼死的?”我彷彿難以相信。
“服毒!”
“這可就難辦了……”我閉上眼睛向後一靠,仰面向天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緊張地盯視著我,似乎該是決斷的時候了。“既然所有羽柴餘孽的首要沒有能夠擒獲,那麼……那麼就說明沒有誰可以證明德川殿下父子參與其中了啊!”我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
“大……御所殿下!”斯波義朝目瞪口呆,嘴張開了就再也無法閉上,
“或許這裡面沒有什麼複雜的內情,一切就像表面看起來的那樣。也許……嗯……這只是長坂忠尚一個人發了瘋而已呢?”我邊想邊自圓其說。
“大御所殿下聖明無雙,長坂忠尚自取滅亡,本多忠政愚蠢閉塞亦應治罪……”德川家康彷彿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立刻撲上去緊緊地抱在了懷裡。
“太上大御所殿下,卑職斗膽進言:如此決斷恐怕難以服天下人心!”斯波義朝終於忍不住了,看樣子是想作一回“直臣”試試。
“殿下自然是本著一番悲天憫人之心不欲圖增殺戮,但是又要如何應對天下人,如何對保護殿下而陣亡的忠臣們交代?只怕是石田三成大人屍骨未寒,諸星家臣們的心已經先寒了!”
這話確實令我有些汗顏,不止是作戰的武士,就連幕府官員石田三成也死在了當時的混亂當中,仙石秀久身負重傷至今尚在臥床。
“大阪方面怎麼說?”面對他的指責我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轉向蒲生氏鄉和竹中清治。
蒲生氏鄉緊鎖著眉峰搖了搖頭,然後垂下眼皮沒有言語。
“將軍大人一切聽從您的決斷,只是……下面的人頗多物議!”竹中清治說完也看了對面的德川家康一眼,那目光非常複雜。
“真是……沒有辦法了!”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無奈之中帶著憐憫。“作為我是非常相信德川殿下,相信德川家,相信德川家的諸位大人。但是作為我必須要履行自己的責任,對全天下的人!”
德川家康的臉色此刻已經難看得無以復加,也就是閉死人多上一口氣。
我又拿起了那張名單,依次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名字。“前面的幾個人就是在那次聚會上詆譭大御所殿下,言詞最為激烈的!”斯波義朝再次提醒到。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將那份名單順著最右面窄窄地撕下了一條。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的這個怪異的舉動,但是沒有人問。
“事情就到這裡吧!”我將那張紙條遞給了德川家康,他仔細地看了又看。紙條上只有四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