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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易暉還是同意跟她一起去了。
搬家公司搬完之後,果然變臉,說:“一共600元。”
“什麼!?600元!?”發飆很生氣,“他們跟海倫說好了是300元,怎麼變成了600元!”
簡單和易暉也跟他們理論,但他們很無恥,就是耍無賴:“我們已經搬完了,我們的價格就是600元!”
發飆叫道:“簡單,你跟他們說,他們要再要600我就叫警察!”
搬家公司的人一共有五個,都是壯漢,說:“叫警察也沒用!”
最終,發飆怕惹是生非,以後住這裡也不安寧,想息事寧人,給了600元打發他們走了。
其實,一旦找到了專門騙人的搬家公司,多半都會最後抬價。但發飆認為,是簡單無能,搞不定這群人。
發飆始終認為:簡單不適合當助理,能力不行。
在連續的挫敗感中,簡單覺得每天的工作都很壓抑。發飆每天佈置的十個任務中,經常是一個都完成不了。一兩週下來,回想自己都幹成了什麼,好像一事無成。
老闆管公司,發飆做方案設計,西西做CAD圖,呂闊做效果圖,阿姨做飯,打掃衛生,阿雯接電話,還幫忙做財務……我幹了什麼呢?簡單完全陷入了困惑中。我為公司創造了什麼價值呢?
不是NU不好,但簡單覺得自己會被炒魷魚,總覺得,在這裡被炒只是遲早的問題,發飆就像一個定時炸彈,哪天炸了,自己就被開掉了。
剛來公司上班時,簡單每天九點準時來。
賽蒙把她叫進辦公室——就是那間“密室”。
“你不需要九點準時來,”賽蒙作為老闆,居然要下屬不要按時來上班,“我們這裡是很靈活的,比如說,你早上不用按時來上班。比如說,你要是需要去交水電費,你只要說一聲,你就可以晚點來。”
上班是自由的,但下班時間也是不固定的。
告別GL之後,簡單也就告別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每天至少要七點才能下班,經常弄到*點。傳說中的“天天加班”的生活,真真切切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不僅平日下班晚,週六週日也要加班。因為發飆會經常需要見供應商,或去現場考察,平日很忙,只有週六週日才有時間離開公司,而他肯定要叫簡單一起陪著去。
簡單到NU面試時,被告知自己是行政組,不是設計組,不會經常加班。
而關於加班費,也曾被告知“設計組有提成,而行政組沒有提成”。
整個NU,只有兩個人可以每天六點下班,就是財務總監周大哥,還有前臺阿雯。
而簡單,不屬於純“行政組”,要跟專案,所以要加班;但因為不屬於“設計組”,因此沒有專案提成……
長期壓抑的簡單終於忍不住問:“工作不快樂,該怎麼辦?”
易暉說:“可是這也是你選擇的,才剛開始,萬事開頭難嘛。過了這一陣就好了。”
“我辭職可以嗎?”簡單有些打退堂鼓了。
“又辭職?”易暉自然是不贊同,“是不是太快放棄了?才剛開始,你下結論為時過早吧?”
“可是,這份工作真的不適合我,不是我擅長的事情……”簡單真的對自己失去信心了,“發飆已經說過很多次,我不適合當助理。”
“你也不能完全拿別人的評論當真。”易暉不同意她這樣貶損自己。
那倒也是,以前也無數人說過,我不適合當老師,但是我也做了一年老師,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別說助理工作,我連翻譯都翻不好。”簡單十分氣餒。
“你來了才多久啊?”易暉給她打氣,“過一陣你熟悉這些設計專案相關知識了,翻譯時就會順利一些了。”
“你就真的覺得我現在辭職不行嗎?”簡單無助極了,她的精神垮掉了。
“你要是現在就辭職了,這份工作你就一無所獲,”易暉說,“因為你剛開始,還沒有真正嘗試。說不定一段時間之後,你能克服困難。如果你一直覺得不合適,我會支援你換工作的。”
“好的,我不辭職,”簡單說,“我把這裡能學到的東西先學到手再辭職也不遲。”
簡單覺得,以前覺得NU的工作環境多麼特別,不用按時上班,洋房,狗,貓,音樂,一日三餐免費……
可是,現在卻覺得很壓抑,覺得每天都像是在坐牢。
每天,她都在想著——為什麼我們要天天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