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等請的師傅來了以後,再為你做幾套合身的衣服,目前你就將就些。”
她再度睜圓了眼,一張小嘴張得老大。
“你要替我做衣裳?用那些模起來很舒服的布料做的?”她實在是驚喜交集,差點立即朝他叩首跪拜。早先還對他又打又罵的,原來是自個兒不對了。大概今晚又要睡不著覺啦!想想過去十六個年頭,哪天不是拾人破衣勉強穿之?如今有人專為她做衣裳,著實令她受寵若驚!生怕是一場美夢——以往乞討時,曾在客棧門外聽那說書人說過什麼南柯一夢,道的便是一覺醒來才發覺,原來一生富貴全是好夢一場。難不成她真是在作夢?若是如此,一輩子都在夢中也值得。
他笑了笑,用袖尾抹去她豆大的淚珠。
“丫頭,怎麼哭了起來?”
他這一說,她才發覺原來自個兒竟喜極而泣,淚水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她有些害羞地垂粉頰,小聲說:
“這輩子還沒有人待我這般好過。”
他臉一沉,想起她老爹的作為,不覺抿了抿嘴。
“喂,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呢?”總不能再叫他該死的吧?好歹他也算她的再造恩人,對他不尊不敬,她也沒啥好處,不是嗎?
不過,就只可惜她不認識字,不然她還真想知道“裴弄蝶”這三個字到底是怎麼個寫法?應該算是很好聽的名字吧?
“裴穆清。”他瞧她一臉困惑,含笑說:“這裡有筆有墨,想知道裴弄蝶三個字怎個寫法嗎?”
她眼一亮,開心的拍手。
“你要教我?”
“有何不可?”他走到桃木桌子後開始磨起墨來,她見了,很殷勤地接手來做,就盼他快些寫字。磨墨的速度太快了些,那墨汁噴灑出來,沾上她的俏臉蛋,她還渾然不覺。
這裴穆清見了,嘴角無奈一揚,放下毛筆,用指尖抹去她頰上的墨汁。瞧她還一臉茫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他不禁大笑出聲,嚇住了正站在書齋外偷聽的富海。
不過,嚇歸嚇,他可不敢隨意敲門進去,若是惹裴穆清一個不開心,他豈不是要人頭落地?想來想去,還是待在外頭較保險,最好等裴穆清氣消了再去找那小乞兒算帳——話說回來,先前瞧少爺和那小乞兒進了書齋,怎料少爺會突然放聲大笑?難不成是那小乞兒舌粲蓮花,逗笑了裴穆清?
雖是不怎麼可能,不過富海仍是站在書齋外,以備不時之需——例如,那小乞兒對少爺不敬時,他可以隨傳隨到。他畢竟是裴家牧場的管事,對上下都要負起責任的。
就這樣,他站在書齋外好幾個時辰。
而且,那笑聲還不時地傳出。
他真的給嚇住了,而且嚇得挺厲害的。
如果先前她以為裴穆清是她的再造恩人,她可就大錯特錯了。
時至今日,她方知這姓裴的是個大惡人,是個沒心肝的大壞蛋。
才不過剛過了一天的功夫,沒想到裴穆清就被她給貼上“惡人”的標籤。
原本在書齋談過之後,她以為她裴弄蝶應該可以享受享受了——的確也是如此。裴穆清讓她住在裴園裡,派個叫阿珠的丫環伺候她,又令師傅為她量身訂做衣裳,本來該是別無所求了,偏偏她不習慣得很。那阿珠像是隨時都在監視她似的,她一有需要,阿珠立刻出現。雖說是富海調教得好,不過有人亦步亦趨的那種滋味可真是令她受不了!阿珠就差沒代她去解手了,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回頭想想,似乎還是過去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有趣,愛跑哪兒就跑哪兒,只有三餐不繼是個問題,不然她早腳底抹油,先溜為妙了!這裴家牧場哪還會有她的蹤影?
她應該是可以忍受的。想想,在裴家牧場是新生活的開始,這點小小的不便,她當然能忍受,她所不能忍受的是——
她竟要天天洗澡!
天天耶!
想她是小乞兒的時候,一年半載不洗澡是常有的事。而當裴家的大小姐竟要天天洗澡,那不是得脫好幾層皮?想到先前富大娘差點剝下她一層皮,她直到現在還打哆嗦,哪容得阿珠再刷下她一層皮?試問,她有多少皮可供刷洗?沒先給刷死就不錯了啦!尤其瞧幾個下人端了澡盆進來,裡頭是不住冒著煙的熱水,她不禁用力吞了口口水。
更可怕的是,阿珠一發覺她似無洗澡之意,立刻飛也似地去通報裴穆清,死丫頭!果真是安排在她身邊的眼線。沒一會兒工夫,裴穆清就出現在她面前,這麼大的牧場不需要人管理嗎?瞧他一整天都管著她,那牧場可怎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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