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只是很清楚自個兒在氣惱著——
氣惱自個兒沒有那彭寡婦天仙似的容貌。
���
“不得了啦!少爺!少爺——”這日,富海未經通報便闖進書齋,大喊大叫起來。
裴穆清從一堆帳本中抬起頭來,淡然道:
“怎麼啦?”
“昨晚又死了一個姑娘,是楊家牧場上的丫環!這怎麼得了?以往那殺人魔都是在月中才下手,如今不過月初便又死了人,這殺人魔也無法無天了!若不早日捉到他,只怕遲早關外的姑娘不是死光,便是逃光了。
裴穆清神色未變,蓋上帳本問道:
“一個早上未見弄蝶,她是到哪兒去了?”說來奇怪得很,打從自個兒回來後,這弄蝶倒也纏他纏得緊——所謂纏他,乃是指東問西問,非問個清楚方才罷休。
就如昨日,她閒來無事,見他去牽馬,便好奇地跟來,追問他的馬兒都取些什麼名字?他回道:“馬便是馬,哪兒來的名字?”而她一時玩心大起,竟呆在馬廄裡一下午,替那一匹匹馬兒全取了名字,而且淨是些好笑的名字,如“一文錢”、“肉包子”、“八寶甜鴨”,當場叫他既好笑又無奈,但瞧她興致正高,也不忍阻止,便由她取個盡興。不過,這倒還好,頂多便是替馬兒取些不太文雅的名字罷了,總也好過前日……想起前日,就不由得他啼笑皆非。這丫頭倒也有趣得很,那天瞧見牧童擠羊奶,一時興起,便跑去學擠羊奶,回來後弄得一身羊騷味,小小的臉蛋上還沾著羊奶,並且急匆匆的端著一碗羊奶讓他親嘗——也虧得他練就一臉面無表情,否則瞧見那羊奶裡又是泥沙又是雜草的,非吐出來不可。後來聽牧童道,原來是這丫頭好不容易擠出半桶的羊奶,哪知又給踢釋了,這丫頭心下十分捨不得,竟合掌去撈,能撈多少便是多少,於是乎連泥草都讓她給撈了進來。若不是瞧她一臉興奮的樣兒,只怕他還當真以為她要害他呢!
至於他到底喝了沒?看在她萬分期盼的神色上,輕嘗一口便罷。
唉!雖說瞧她近來似乎已淡忘了那沒心肝的老爹,逐漸融入這裡的生活,但她那些古靈精怪的行為卻不時地讓他擔心,瞧她今兒個也不知去了哪裡,若是出了事……
“少爺!”富海喚醒他的思緒。“那丫頭去哪兒不打緊,打緊的是昨晚死了一個姑娘,搞得人心惶惶。上個月初,柳添丁便將大女兒嫁給了麻子臉,再這樣下去,別說是關外未出嫁的姑娘日夜活在恐懼之中,只怕將來少爺想討個閨女也是難上加難。不是我富海不贊成您娶關內的女子,實在是關內女子皆屬嬴弱之流,哪適合北方牧場的生活?不如趁早讓那丫頭做誘餌,也好趕緊捕獲那殘忍的殺人魔。”
裴穆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怒道:
“誰說我要將弄蝶當誘餌了?”
愣了愣,富海不解道:
“您收留了她,為她取名字,又供她錦衣玉食,為的不就是盼能引來那殺人魔嗎?”
“我何時這般說過了?”裴穆清嘴一抿。“從現在開始,可不準再提起此事。”
“可是……”
“弄蝶在哪兒?”
“先前我還瞧她在內院裡踢毽……”一語未畢,就傳來一聲又驚、又嚇、又怕的叫聲。
那聲音熟得很,不是弄蝶還會有誰?
不及細想,裴穆清便幾個大步趕到內院去。
一進內院花園,那弄蝶正猛力地揮舞著右手,急得又跳又叫,就盼有人來救她。尤其當她一瞧見裴穆清出現時,立刻向他跑去。
“完了!完了。”她是不跳了,不過那右手還是揮個不停。
“怎麼啦?出了什麼事?”見她無恙,他登時鬆了口氣。
“我給釘子刺著啦!這可怎麼好?我怎麼甩也甩不掉!”她哭喪著臉,猛甩著右手,若不是裴穆清及時捉住她的手,只怕這會兒她還是猛力地揮著呢。
“給釘子刺著了?”他蹙起了眉,瞧見一根如針般的小釘子沒入她的掌心之中。“若用你這般甩法,只怕將臂膀給甩脫了,也不會將釘子甩出來。”他輕輕用指尖逼出那根釘子,瞧她斗大的淚珠開始不爭氣地滑落,不覺心疼起來。“丫頭,忍著點,很快就不疼了。”
“不疼可是你說的!手又不是你的,釘子也不是刺在你的身上,你當然不疼啦!”她含著淚嘟嘟嚷嚷著。
裴穆清搖了搖頭。
“這倒是你的不對了!既知這內院的柴房裡多是鏽蝕的器具,何必來此呢?”
“誰說我願意來這兒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