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我一個人能有多大的能耐,收拾那些土匪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那年我們是一個排的人呢。”
張土班是土改幹部一點都不假,那年解放軍一個排開進這大山裡,張土班是個副班長,部隊來了先是剿匪,後來就是土地改革。張班長因參加過部隊識字班有些文化,能寫得出信函什麼的,排裡就讓他帶領幾個戰士負責土改工作,因工作關係幾個戰士就成了土改班,大家就叫他張土班。再後來朝鮮戰爭爆發,一個排的戰士全都要調走,鄉政府只剩下幾個農會幹部,聽說深山裡還藏著土匪沒有剿滅,誰也不敢當那個鄉長,部隊走時只好把張土班留下來當鄉長,結果沒有人叫他鄉長,依然叫他張土班。
“老朱,你有布票嗎,你買布要布票才賣給你,你拿布票去找那個屋的王主任,”張土班說著衝一間側屋裡喊:“王主任,有老鄉來買布了。你一沒事就躺著睡覺,連個麻雀你都不能趕一下,賣了布去挑一擔水回來,放到陰涼處涼著,下鄉的人員回來才有涼水喝。”
現在張土班是公社書記,這書記當得夠精細的了,連喝涼水的事他都要管。
朱修順從羊皮褂的兜裡摸出一張布票,拿在手上走向則屋。則屋裡的王主任把量布的尺子拿在手上指著一捆布對朱修順說:“只有這點布了,路是越來越不好走,一匹馬只能馱兩困布,到縣裡一個來回就要走四五天的時間,馬幫都不想幹了,再過幾天來你就買不到布了。來嘛,把你的布票拿來我看。”
朱修順遞過布票,王主任接過一看:“唉約!你這才一尺布票怎麼買布,上級有規定,一尺布票只能買八寸布,八寸布你買來有什麼用,還不如不買了。”
朱修順有點不願意的說:“那怎麼可能嘛,我才不要你的八寸呢。我最少也得要三尺,我要給么兒子連條半截子褲兒,最少也得要三尺布才行,我買八寸做什麼用。”
其實這也是不得已的,政府有困難,王主任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連綿的大山與外界隔絕,運輸出了問題,連正常計劃都不能兌現,這老朱還想一尺布票買三尺布。
王主任斷然不能允許:“不行,老鄉,你一尺布票就要買三尺,我上哪裡找布來賣給你,再過幾天就是有布票,我也沒有布買了,我看你還是回去想別的辦法,田埂上那些麻桿老了割下來,打點麻線,織麻布給你兒子連褲子最好,那東西經得住磨,土改以前不是都這麼穿的嗎,現在這些人會都想起來要穿洋布。”
朱修順說:“那怎麼行呢,田埂上的麻才發芽呢,我那兒他等著就沒有褲兒穿,這麼大了連羞恥都漏在外面,你不賣布給我,我怎麼辦呢,你這裡明擺著布,你為什麼不賣給我!。”
王主任覺得這人簡直就是不講理的:“我還第一次遇見你呢,這買布必須得有布票,整個新中國都是這樣的,就是造布的人穿衣服也要布票,要是不用布票,那外面的人早就把布買完了,還輪得到我們這山旮旯裡的人穿布嗎?”
朱修順覺得沒有布票不是自己的錯,他說道:“你們只發給我們每人兩尺布票,我那隔壁院子裡的王家么女子,別人一個大姑娘了,總不能看著一個大姑娘佳佳的沒有衣服穿吧,我有六尺布票,就給了王家丫頭五尺,我哪裡還有布票呢?”。
張土班聞聲從門外進來:“老朱啊,買布要有布票這是縣裡規定的,現在由於運不進來貨物,每一尺布票確實只能買八寸。如果我們的運輸得不到解決,以後還要減少。王主任說得對,我們要自己想辦法,自力更生,不能光靠國家,現在國家也有困難,帝國主義對我們新生社會主義國家虎視眈眈,毛主席號召我們要備戰備荒,老朱,我看你也是個貧農,是貧下中農就要聽毛主席的話。”
朱修順:“哎呀!既然是這樣我就不買了!就讓他光屁股過日子涼快。”
張土班:“這就對了,不過也不能光著屁股過日子,你回去還是去找快羊皮來,給你兒子連個羊皮褲子。我給你說實在的,那東西比布還好用,我平時只要不在公社辦公,不到縣裡開會,我全都是穿羊皮褂,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到了冬天如果沒有那東西還不行呢。”
朱修順:“你說些什麼錘子話,我們天天都在河裡划船弄水,羊皮怎麼會可以連出褲子來,那羊皮下水怎麼穿阿!你騙傻子差不多。”
張土班一聽說下水划船的字眼,急忙問道:“哦,你們那裡是划船的?你就是那個六小隊的人是吧?”
朱修順:“是啊。什麼六小隊哦,我只是記得原來的地名,原來就叫火石灘。”
張土班變得更為親切:“來來,你到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