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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奧斯威戈中部地區鐵路線〃的一段支線,在19世紀70年代的時候很突然地就被廢棄了。雷佛瑞特還記得很清楚,他是從他祖父給他講的一個故事裡知道這件事的。祖父告訴他,1871年,他在度蜜月的時候,曾坐這條線從奧特塞利克去德魯伊特。火車在爬克拉姆山的陡坡時顯得非常吃力,他乾脆就下了車,在火車旁邊步行。大概就是那個陡坡使這條鐵路廢棄了。
當他無意中看見一面石牆上有一窄條木板,木板上還釘著幾條樹枝時,他隱約覺得那也許是在告訴路人,〃請勿入內。〃奇怪的是,雖然那條風化的木板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特徵了,但那些釘子似乎都很新。雷佛瑞特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沒走多遠,他又看到了同樣的情況。然後,又是一個。
他搔著他的長下巴頦上的胡茬。搞不懂這是為什麼。是一個惡作劇嗎?但針對的是誰呢?是小孩子的遊戲嗎?不對,那些佈置實在是太複雜了。從藝術的角度講,雷佛瑞特很欣賞那些巧奪天工的造型……那些計算精確的角度和長度,那些錯綜複雜、令人完全無法解釋、甚至於令人抓狂的設計。它們帶給人的是某種很特別的、不舒服的感覺。
第73節:我撞見這麼一個人
雷佛瑞特提醒自己說,他是來這兒釣魚的,隨後便繼續往下游走去。但當他走到一處灌木叢時,他又迷惑不解地停下了腳步。
這裡有一小片開闊地,地上佈置著好多用樹枝擺成的格子,還排列著一組平整的石頭。那些石頭……很可能是從其中一個涵洞的幹壘石牆上取來的……組成了一個大約有20乘15英尺見方的一個圖形,乍一看就好像是一所房子的平面圖。這引起了雷佛瑞特的興趣,但他很快便看出那不是房子的平面圖。如果說那是什麼東西的平面圖的話,那東西就應該是一個小迷宮。
到處都是那種怪異的格子構架。小樹枝釘在窄木條上,排成奇怪的陣列。無法描述它們的樣子;沒有兩個看上去是一樣的。有些只是用一、兩條樹枝成某種角度或是平行地紮在一起。有些是用好幾十條樹枝和木板組成複雜的格子構架。有一個可能曾經是小孩子的樹屋……它有三個面,但那種抽象和不實用的樣子讓人覺得它頂多不過是一個瘋狂的、樹枝和金屬線的集合體。有時,那種構架是插在一堆石頭或一堵牆裡的,有時也會插到鐵路路基上,或釘在樹上。
那應該給人一種荒唐、可笑的感覺,但其實不然。相反,不知為何,那似乎讓人覺得很兇險……這些完全無法解釋的、構造嚴謹的格子架構散佈在一片荒野中,只有那條張滿了大樹的路基和被人遺忘的石牆才能證明這裡曾經有過人跡。雷佛瑞特把鱒魚和牛蛙腿的事都拋到腦後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筆記本和一截鉛筆,開始匆匆地給那些複雜的構架畫素描。也許有人能解釋這些東西;也許它們那些瘋狂的複雜結構讓他有理由更仔細地檢視他自己的作品。
當雷佛瑞特猛然發現一所房屋的廢墟時,他離那個橋已經有大概2英里遠了。那是一所不太招人喜歡的、殖民時期的農舍,有著方方正正的外形和復斜屋頂。窗戶都黑洞洞的,窗上的玻璃都不見了;在房子兩端的煙囪似乎馬上就要傾倒下來了。從屋頂的破口處可以看見一根根的椽,風化的木板牆上有好幾處破洞,露出了被砍斷的木樑。房屋的地基石頭的,而且結實得與房屋本身有些不大相稱。從那些沒用灰漿砌合的石塊的大小看,房屋的建造者應該是打算讓這個地基永遠屹立不倒的。
房子幾乎被低矮的、蔓生的丁香樹叢吞沒了,但雷佛瑞特還是能看出來,掩映在一大片令人難忘的樹蔭下的地方曾經是一片草地。再往後是一些生著好多節瘤的、毫無生氣的蘋果樹,還有一個荒草叢生的花園,一些失色的花朵還在花園中開放著……多年的荒涼使它們變得蒼白、扭曲了。到處都是樹枝構架……草地上,樹上,甚至房子上都佈滿了那些怪異的構架。那情形令雷佛瑞特想到了100張奇形怪狀的蜘蛛網……如此緊密地湊在一起,幾乎把整個房子和空地都網住了。他一邊不解地一張張畫著那些構架的素描,一邊小心謹慎地走向那所廢棄的房屋。
他不知道他想在屋裡看到些什麼。農舍的樣子一看就很險惡,在它所處的那一片陰鬱的荒涼裡,森林已經把人的所有痕跡都吞噬掉了……唯一能夠表明本世紀曾有人到這裡來過的標誌就是那些樹枝和木板組成的不尋常的構架了。有些人可能走到這兒就返回去了。但雷佛瑞特的興趣反而上來了,因為在他的藝術創作中已經明顯地表露了他對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物的迷戀。他畫了一幅草圖,上面有遍佈著謎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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