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黑洞……很容易就能想見,不幸的瑪塞勒是如何在那兒走到她的終點的。
〃當心,布恩尼先生!〃卡爾說;我告訴他,我根本沒打算要如何如何,隨後我們便下去了。
地上鋪的是土,牆是結實的花崗岩的,一點都不溼。那地方一點都不像是老鼠的避難所,因為沒有一樣東西是老鼠喜歡用來築安樂窩的,諸如舊紙箱,舊傢俱,廢紙堆,等等。我們把蠟燭舉高,形成了一個小光圈,但還是無法看到什麼。地板有一個緩坡,像是延伸到主客廳和餐廳下面的……換句話說,是往西延伸的。我們就是順著這個方向走的。所有的一切都處於出奇的靜默中。空氣中的臭味漸漸加重,包圍著我們的黑暗似乎不滿地向我們壓過來,像是嫉妒暫時將它廢黜了的燭光,而這麼多年來,它一直是這裡無可爭議的統治者。
在遠端,花崗岩牆被一塊磨光的木板取代了,木頭像是黑色的,沒有反光。這裡就是地窖的最盡頭了,在它後面有一個像是小凹室的地方。小凹室是在一個角上,如果不走過來,是不可能看見它的。
卡爾文和我看見了。
我們似乎看見了這個地方不祥的過去遺留下來的一個腐敗的鬼魂。小凹室裡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方有一個糟朽的麻制繩套,系在一根結實的頂樑上的一個鉤子上。
〃那時,他就是在這兒吊死自己的,〃卡爾文嘀咕著。〃天啊!〃
〃對……他女兒的屍體就躺在他後面的樓梯底層。〃
卡爾正要說話;隨即我看見他的眼睛猛地轉向我身後的一個地方;然後,他要說的話就變成了一聲尖叫。
伯恩斯,我該怎麼描述突然映入我們眼簾的情形呢?我該怎麼告訴你在我們的牆裡的那些可怕的房客呢?
在遠端牆壁的黑暗之中有一張若隱若現的臉……臉上有一雙像冥河一樣烏黑的眼睛。它痛苦地咧著嘴,嘴裡沒有牙齒;一隻發黃的、腐爛的手向我們伸過來。它發出了駭人的咪咪叫聲,並且顫顫巍巍地向前邁了一步。我手裡的蠟燭照亮了它……
我看見它的脖子上有烏青的繩印!
在它後面還有別的東西在動,只要我做夢,我就會夢見這個東西:一個女孩,有一張蒼白、腐爛的臉,帶著死人的笑容;一個女孩,頭無力地垂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它們想要我們;我知道。我還知道,如果我沒有把我手裡的蠟燭直接扔到在那個小隔間裡的那個東西上,並且跟著它走向繩套下的那把椅子的話,它們就會把我們拖入那片黑暗裡去,讓我們成為它們的所有物。
隨後,一切都陷入了混亂的黑暗中。我失去了意識。我醒來的時候,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是在我的房間裡,卡爾在我身邊。
如果我能離開,我就穿著我的睡衣逃離這個恐怖之屋。但是我不能。我已經成了一出深奧、隱晦的戲劇中的人物。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克洛蕾絲夫人說起過血緣呼喚血緣,她說的是對的;她說起過那些守望者和那些護衛者,真是驚人地準確。我擔心我已經驚動了一股力量,一股半個世紀以來一直沉睡在陰鬱的耶路撒冷領地上的力量,一股殘害了我的祖先,並且欺騙他們接受邪惡的奴役。我還有比這些更可怕的擔憂,伯恩斯,但我還只是悟到了一部分。要是我知道……要是我全都知道就好了!
查爾斯
附……當然,我這封信只是寫給我自己的;我們與傳教士角隔絕了。我不敢帶著我的汙點去那兒寄信,而卡爾文又不願意把我一個人留下。也許,如果上帝仁慈的話,這封信會以某種方式到達你的手裡。查爾斯
'摘自卡爾文·麥卡恩的小日記本'
1850年10月23日
今天他強壯了一些;我們簡短地談到了地窖裡的離奇的東西;我們一致認為它們既不是幻覺也不是一種空靈物,而是真實的。布恩尼先生會不會和我一樣,覺得它們已經離開了?也許吧;那些聲音還在;所有籠罩在黑幕下的惡兆還在。我們似乎正處於帶有欺騙性的風暴眼之中……
在樓上的一間臥室裡發現了一捆紙,紙是放在一箇舊拉蓋書桌的底層抽屜裡的。從一些往來信件和收據來看,我認為這個房間是羅伯特·布恩尼先生的。但最引人注意的東西是寫在一張推銷男式海狸毛皮帽的廣告背面的一些簡短的筆記。第一行寫的是:
保佑那些溫順的人。
在下面,顯然是胡亂寫的一些東西:
bkedshdermtheseak
elmsoerares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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