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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相機對準河的上游;然後我抽出照片,把它放到我的外套下面顯影。一分鐘後,我把負片撕了下來。照片是黑的。顯然,它不知為何曝光了。我拿起相機又拍了一張,把第一張揉成一團扔到了河裡。當我把第二張照片從相機裡抽出來時,我突然有一種直覺,覺得這張肯定也是黑的。
我緊張地環視四周,嚇得差點掉到河裡去,因為我看見有一張臉正從橋上俯看著我。那是一個男孩,或是一個小夥子,正倚在欄杆上,看著我。我的計時器停止了蜂鳴。我沒理會那個男孩,撕開了照片上的負片。黑的。我輕聲詛咒著,把它揉成一團扔進了河裡。接著,我抬頭看著斜坡,想找一條容易爬上去的途徑,我看見那個小夥子正站在坡頂。他穿著破舊的棕色衣服,一點兒都不起眼。他的臉很瘦,顏色很深,讓我想起了我在紐波特車站上見過的吉普賽人。那雙棕色的眼睛裡一點表情都沒有。我也看著他,沒有笑,只是好奇地想知道他要幹什麼。
見到他沒有道歉的意思,我突然有了一種擔心,怕他是想要打劫我……也許是想搶相機,或是我錢包裡的旅行支票。我又看了他一眼,確信他並沒有這兩種企圖。那雙無神的眼睛和那對豎起來的耳朵表明,我遇見的是一個弱智。隨即我確定無疑地知道了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就好像他清楚地告訴了我一樣。他想要衝下來把我推到河裡去。可為什麼呢?我看了一眼河水。水流很急,也許有齊腰深……說不定還會更深一些……但還沒深到能淹死一個成年人。河裡有大大小小的石頭,但那種大小的石頭即使我掉進去也不會弄傷我。
我以前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起碼在過去的50年裡是這樣。我感到虛弱和害怕,想坐下來。但我還是決定不能暴露出我的膽怯。我努力做出一種不耐煩的表情,怒視著他,就像我以前偶爾對我的學生髮怒一樣。令我驚奇的是,他對我笑了……儘管我覺得那是一種不懷好意的笑,而不是開心的笑……然後便轉身走開了。我毫不遲疑地爬上了河岸,爬到了一個不易受到攻擊的地方。
第57節:別和他一起呆太久
當我幾秒鐘後站到路邊時,他已經不見了。50碼之內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橋的另一側或是我的車後面。我彎下腰來檢視車下面是否有他的腳;沒有。我克服恐懼,走到橋對面的欄杆處檢視著。他也沒在那兒。唯一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溜到橋底下去了,雖然水流似乎流得太快了一些。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到橋下面去的。我回到車裡,努力讓自己不要慌亂,當我把車開起來時,我才感覺到了安全。
到了山頂,我突然意識到我忘了我走的是哪條路了。我完全忘記了我是從哪條路開到橋上去的,忘記了我曾經停在一個和公路成直角的入口處。我停在一條荒僻的支路上,檢視我的指南針。但它的黑色指標緩緩地轉著圈,顯然是不在乎什麼方向了。我輕輕地拍打了兩下,沒有用。它沒有被摔壞,指標依然固定在樞軸上。它只是被退磁了。我開車繼續走著,終於看到了一個路牌,我發現我走的方向沒錯,便繼續向龐蒂浦開去。指南針出現的問題讓我隱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還沒有過分地擔心什麼。直到後來,當我仔細琢磨這件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如果不是把指標拿下來加熱,或用力地摔指南針,它是不可能退磁的。吃午餐的時候,我看過它,那時還好好的。我突然覺得,指南針的問題和那個男孩的出現一樣,都是在發出一種警告。一個曖昧的、漠然的警告,就像一個睡覺的人揮手趕一隻蒼蠅一樣。
這聽起來似乎很可笑,而且不切實際;坦率地說,我在一定程度上也想摒棄這些念頭。但我傾向於相信我的直覺。
當我回到飯店的時候,我感到渾身哆嗦。我打電話到前臺,抱怨說我的房間太冷了,不到10分鐘,在我不經意間,一個女服務員便在一個爐架上升起了炭火。坐在火邊,抽著菸斗,喝著白蘭地,我感覺好多了。反正,沒有證據表明這些〃力量〃帶有活躍的敵意……就算是暫且承認他們的存在。年輕的時候,我對超自然現象不屑一顧,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劃在可信與不可信之間的那條明顯的分界線也變得模糊了;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有點兒不可信。
6點的時候,我突然決定要去看厄克特。我沒費神去給他打電話,因為我已經把他視為一個盟友,而不是一個陌生人了。我冒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向他家走去,按響了門鈴。幾乎就在同時,一個男人走了出來。那個威爾士女人說著,〃再見,醫生,〃我站在那兒,看著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上校一切都好吧?〃
醫生回答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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