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之中。他應該是知道……不知他是如何推斷出來的……我在山上的那些小徑的一切,還有我那些與小徑有關的、怪誕的幻想,以及我想像出來的那些在小徑下面的隧道的事……那真是太令人震驚了。他問我,並且警告我關於那些毒蛇的事,而我母親在遭到致命一咬的時候,拿的就是這封未拆開的、有重要提示內容的信……真的,有一陣,我都懷疑我是不是要瘋了。
最後,在他輕鬆地用〃想像〃和〃隱約想到〃和〃假設〃和英語教授的妙語連珠進行鋪墊之後,他開始談論那些我想像出來的隧道,就好像他認為那些都是真實存在似的,他還輕描淡寫地提到要用一臺科學儀器來驗證它……在我讀完他的信的那一刻,我真希望他在下一分鐘就出現……在我家的車道前來個急轉彎,在他的〃T型〃裡(對了,是〃奧斯汀〃)誇張地打輪,踩剎車,在我家門前揚起一片沙塵,那臺地球探測儀就放在他的副座上,像一個加粗的、鏡管向下的黑色望遠鏡!
但他說到這一切的時候是如此地輕鬆!我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我又下到地下室去了,檢查那些東西。這些正在寫的內容讓我激動起來了,讓我覺得恐懼、不安。我走出大門,在西斜的炎熱的陽光下,一條響尾蛇跨過了小徑。如果需要的話,這就能證明我所擔心的是真的。也許我盼的就是這個?不管怎樣,我把那條蛇殺死了。那些聲音顫動著,〃誕生一半的世界,異域的寶球,黑暗中的輕輕搖動,有罩的形狀,如夜般漆黑的海洋,閃閃發光的渦旋,紫色的煙霧……〃
第二天,當我平靜了一些之後,我給維爾馬斯寫了一封長信,肯定了他所有的猜測,承認我對此感到極為震驚,請他告訴我,他是如何做到的。我願意盡我所能協助那個跨學科的專案,並且邀請他在來西部的時候到我家作客。我簡單地給他寫了我的生活情況和我的睡眠異常,還提到了我母親的死。當我把信寄出去後,並且懷著一種混雜著焦急和猶疑的心情等待著他的回信詩,我有一種奇怪的不真實感。
回信來了,厚厚的一封,它再度令我興奮起來,但無論如何沒有滿足我的全部好奇。維爾馬斯還是傾向於把他和他的同事對我的選詞、夢境和幻想的推斷看成是幸運的猜測,但他告訴我的關於那個專案的事還是足以激起我的好奇心……尤其是這個專案發現,在那些想像中的生命和在遙遠的地方的考古發現之間存在著模糊不清的關聯。他好像對我從不做夢和睡眠奇長這兩件事特別感興趣。他不住地感謝我的合作和我的邀請,允諾說等他開車來西部時,一定會來找我。他還給我準備了一大堆問題。
接下來的幾個月很不一般。我過的還是我正常的生活……如果可以這麼說的話……繼續讀我的書,做我的研究,去圖書館,有時甚至還寫上幾首新詩。我依然去山上散步,但有了一分新添的小心。有時,我走著走著會停下來,注視著我腳下乾燥的土地,像是要在那裡找到一個活門的輪廓似的。有時,當我想到我父親就是在那兒陷進去的,當我想到我母親的可怕的死亡時,我會被那種突如其來的、發狂的悲痛和內疚感吞噬掉;我會覺得,不管怎樣,我必須不惜任何代價去找他們。
可是,在那同時,我又只是為了維爾馬斯的信而活著,為那些信在我內心喚起的那些驚奇、稀奇古怪的思索和恐慌……幾乎是有趣的驚恐……而活著。除了寫那個專案的事,他還會寫各種各樣的事……我的詩和我新讀的書,還有我的看法(他有時會在這兒扮演一個專業導師的角色),世界上發生的事,天氣,天文學,海底世界,他的寵物貓,米斯卡託尼克大學裡的政治鬥爭,在阿克漢姆舉行的集會,他的演講,還有他在當地的旅行。他把所有的事都寫得有趣極了。顯然,他是一個寫信成癖的人,在他的影響下,我也變得和他一樣了。
當然,我最最著迷的還是他時常寫到的和那個專案有關的內容。他給我講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事,有關於米斯卡託尼克大學在1930-31年間進行南極探險的事……說他們動用了5架道尼爾大飛機,還有去年不知為何流產的那次澳大利亞探險……心理學家皮斯利和他曾經是經濟學家的父親一起參加了探險。我記得,我在報上看到過對這兩次探險的報道,但那些報道極不完整,難以令人滿意,就好像那些新聞機構對米斯卡託尼克大學有偏見似的。
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覺得維爾馬斯非常希望能參加這兩次探險,而且對沒能(或沒被允許)參加感到非常氣憤,但他在多數時候都漂亮地掩飾了他的失望。他不止一次地提到他〃令人遺憾的神經過敏,〃對冷的敏感性,劇烈的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