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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有點野蠻。)很奇怪,不是嗎,一項關於夢境的調查研究竟牽扯到了地質反射?這種靈敏的、但名字不怎麼樣的儀器用起來很簡單,而且已經發現了兩種新元素。
我將會在明年年初的時候去西部一趟,去聖地亞哥和一個人談事,那人是博學的隱士亨利·W·阿克利的兒子。正是亨利·W·阿克利的研究內容引出了我們這個跨學科的專案。(這位當地的詩人……唉,已經去世了……也是這樣的先驅,真是太巧了!)我會開著我的英國跑車,一輛小〃奧斯汀〃,去西部。我是一個汽車迷,我必須承認,甚或是一個速度魔鬼!……無論這是否與一個助理英語教授的身份相稱。屆時我將很高興能和你見面,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能會帶一臺地球探測儀,咱們可以去找找那些假設的隧道!
也許我猜測和設想得太遠了。原諒我。如果你能對這封信和其中不太相干的問題稍加留意,我將不勝感激。
再次祝賀《地下掘進者》的成功!
阿爾伯特·N·維爾馬斯
我簡直無法一下子說清楚當我讀完這封信時的心情。我只能逐步地把它描述出來。開始時,我感到很高興,很滿足,甚至被他寄予我的詩集的溢美之辭搞得很窘迫……哪個年輕的詩人不是這樣呢?而且一位心理學家和一點陣圖書館的老館長(甚至還有一位解剖學家!)也讚賞了我的詩集……這幾乎有點過頭了。
當看到那人提到新生英語課時,我認識到,我對他還留有鮮明的印象。雖然過了這麼年,我已經把他的名字忘了,但當我看到信尾的署名時,我一下子就想起這個名字了。他當時只是一位講師,是一個高大的年輕人,骨瘦如柴的樣子,走起路來總是很快,還有點端肩膀。他的下巴很長,臉色蒼白,還有黑眼圈,顯得很憔悴,就好像他一直是處於某種很緊張的狀態,但他又不曾說出來。他習慣於抽出一個小筆記本,簡略地做著記錄,還一刻不停地發表流暢的、才華橫溢的長篇大論。他好像讀過很多書,多得令人難以置信,在激勵和增強我對詩歌的興趣這方面,他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我甚至還記得他的車……別的的學生經常又羨又妒拿它開玩笑。當時他的車是一輛T型〃福特〃,他總是開著車圍著米斯卡託尼克的校園轉,拐彎時又急又猛。
他所說的跨學科研究專案聽上去很動人,甚至令人興奮,但是太似是而非了……我那時剛好正在研究榮格和語義學。能有人禮貌地邀請我參加這個專案,我還是感到很高興的。要是我讀信的時候還有別人在場的話,我可能會臉紅的。
我當時的一個想法讓我短暫地停止了沾沾自喜,而且有一陣幾乎使我對整個事情感到憤怒……我突然懷疑,這個專案的目的可能不是他公開宣稱的那一個,而是對古怪的、耽於幻想的人群的錯覺所做的某種調查(是一位心理學家和一位醫學博士的參與使我產生了這種想法)。
但他表現得是如此親切和通情達理……不,我太多疑了,我告訴自己說。另外,當我剛一開始仔細地看他的問題,我便有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反應……非常驚訝……而且害怕。
首先,他對那些虛構的名稱的猜測(我不安地問自己,那不是他的猜測的話,又能是什麼呢?)是如此地準確無誤,令我倒吸一口氣。我開始是想過把它們寫成〃萊爾〃和〃納斯〃……就是那幾個字,當然,在這種事上,記憶可能是不可靠的。
再就是〃克蘇魯〃……看著這幾個字,我真的開始戰慄了,它是如此精確地傳達了出現在那些刺耳的、非人的哭喊或讚頌中的那個詞……在我的想像中,那些聲音是從暗無盡頭的深淵傳上來的。
還有他指出的那兩處校對錯誤,確實是那樣。第一處是我疏漏了。第二處(〃無翼的〃應為〃有翼的〃)我看到了,但我沒有勇氣那麼寫,因為我突然覺得,我要是把出現我生命中的一個惡夢裡的形象(有翼的蠕蟲)寫進我的詩的話,我就是在紀念某種極其可怕的東西。
更重要的是,他怎麼能描述出我只在夢裡見到過、根本沒在詩裡寫過的那些怪異的顏色呢?他用的那些表達顏色的詞都和我要用的詞一模一樣!我開始覺得,米斯卡託尼克大學的跨學科研究專案應該是已經在夢境和做夢,以及人類的一般想像力方面有了一些劃時代的發現,足以使他們的學者變成巫師和令人目瞪口呆的阿德勒,弗洛伊德,甚至是榮格。
第23節:它再度令我興奮起來
當我讀完信的這部分之後,我覺得他已經把他所能用來打擊我的東西都用上了,然而,接下來的那部分卻使我陷入了更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