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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水泥,沒有,要什麼沒什麼。最要命的是什麼呢,沒工錢!施工兩個月以後,沒有工錢,工人衝到辦公室來罵娘,掀桌子,幾十個人圍著你,唾沫都能把你淹死,深更半夜還有人打電話恐嚇你。資金不到位,工程停了下來,漫山遍野施工的工人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鋪天蓋地的黃土,再加上鋪天蓋地的非議,這個時候,我深深地懂得了什麼叫孤獨。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六章 給湖南一個世界(9)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回到家我覺得更孤獨。我的家庭出了問題。我的兒子像沒爹孃的孩子。我寧願躲在工程指揮部的那間破房子裡。指揮部二樓頂頭的那間房子,直到現在,我睜著眼睛閉著眼睛都能清晰地看見它的樣子。裡面有張吱吱呀呀的床,冰冷的被窩,牆邊擺著兩雙長長的套鞋,沾著泥,掛著一件雨衣,一張小小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有隻超長的手電筒。別人要安靜才能睡得著,我不是,工地上人聲鼎沸,壓土機轟隆隆地響,我就能睡上一會兒。越安靜,我越煩躁。”
1997年7月,魏文彬度過了他一生之中最苦的一個苦夏。就在世界之窗工程進入倒計時、距離預定的開園日期還有三個月的時候,他身體出現不適,持續發燒,經查喉部長有不明腫物,醫生建議立即動手術,他毫不客氣地否決了醫生的建議:“如果是惡性的你能給我診好嗎?你不能診好,你只能加速我的‘滅亡’。如果是良性的,那就沒關係嘛,你給我搞得痛得要死幹什麼呢!”
魏文彬根本沒有時間泡在醫院裡從容地接受檢查與治療。
由於香港中旅集團和深圳華僑城的資金沒有及時到位,長沙世界之窗在工程進入倒計時的關鍵時刻停工了。世界之窗的老總兩口子跑到魏老闆的病房裡遞交辭呈,魏文彬拔下針頭、拎上藥罐子就往深圳跑,去找任克雷催要資金。
這是一趟悲壯的旅程。談判過程中,魏文彬再度高燒住院,對方深為震動,4000萬資金立即劃往長沙。
後來,這趟悲壯的旅程因為一個意想不到的後果變得更加悲壯。魏文彬因病滯留深圳,未能及時趕回長沙參加省人大的一次重要會議,改由副廳長曾凡安代為與會。他本人於7月31日強撐病體趕回長沙時,人大會議已到最後一天。
魏文彬一下飛機就被“劫持”到了湖南衛視的“八·一”文藝晚會現場,衛視臺辦主任告訴他,省軍區的若干領導都在那裡,希望他出席陪同,他不便推辭,強打精神坐在了晚會現場。這本來是一樁帶病堅持工作的優秀事蹟,不料在輿論場中完全變形。一些不知內情的人在電視上看到他,議論紛紛,說魏文彬沒空參加人大會議,卻有空看晚會上電視,負面輿論蔓延開來,魏文彬的“官場形象”失分不少。次年春天,人大投票決定魏文彬是否連任廳長時,魏文彬以一票之差落選,差一點離開廣電系統。李青林、何共淮等老同志連夜起草上省委領導書,力陳魏文彬改革的成就與艱辛以及臨陣換將的危害,省委本來打算安排魏文彬到省委宣傳部任副部長,後接受“聯名上書”所提出的建議,做出了新的決定:魏文彬以廣電廳黨組書記的身份繼續主持廣電工作,不另配廳長。很難想像,如果魏文彬在1998年春天被迫離開湖南廣電,馬欄山上的今天會是什麼模樣。
6.8 拯救世界之窗
長沙世界之窗是一個複製型的專案,理論上應能取得與深圳世界之窗同樣的成功。但是1997年10月1日長沙世界之窗建成開園之後,一切照搬深圳世界之窗,卻就是沒能搬來那邊的成功,專案連年發生鉅額虧損,到2002年,五年累計虧損高達4000萬。一手操作了這個專案的魏文彬,再次陷入非議的漩渦。
虧損發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一長沙作為旅遊城市的地緣優勢畢竟不同於舉世矚目的特區城市深圳,其二主題公園在全國風行一陣之後出現了退潮的趨勢,其三深圳董事會在長沙完全複製深圳世界之窗的經營管理模式,存在水土不服的問題,五年換了五任總經理,專案運轉始終不暢,管理成本居高不下。
第六章 給湖南一個世界(10)
2002年,長沙世界之窗終於走到生死存亡的邊緣。深圳董事會對長沙世界之窗失去了信心,提出用世界之窗三分之一的地皮來開發房地產。這意味著世界之窗主題公園將從馬欄山上逐漸消失。
魏文彬斷然拒絕這一提議。他堅定地認為,長沙世界之窗是他夢想中的影視文化產業園區中一個不可多得也不可或缺的專案。他也堅定不移地相信,以湖南廣電中心、世界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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