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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信奉金人,不敢稍有不敬。後來冠軍侯霍去病橫掃匈奴時,奪得了這尊匈奴單于供奉的祭天金人。冠軍侯不辭辛勞,特意將此尊祭天金人從匈奴境內搬回到京師,一則表達對陛下的忠誠和愛戴,二則宣揚我大漢國威。祭天金人初置於未央宮,後襬放在建章宮,近年又放置於羽林軍駐地,臣思量此等寶物,當有一個恰當去處,便特意在鉤弋宮設計中增加了這道景緻。”公孫賀說完這些話,面帶憂色地偷窺著武帝的臉色。
“當年冠軍侯出擊匈奴,橫掃北地,封狼居胥,奪祭天金人的盛況,朕焉能不知!只是丞相可知這金人的真正來歷和用途?”武帝說到這,目光落在了公孫賀身上,見公孫賀一臉茫然之色,繼續說道:“寡人據北方胡地歸來之人所稱,這祭天金人原本是西土之物,有人謂其‘佛陀’,不講殺伐爭戰,只一味叫人吃素唸經。我朝乃是東方上國,自有本土信仰,信仙道之術可謂足也!何必再搬來個異域菩薩,讓人供奉禮拜,混淆百姓思想,此亦固邦立國之大忌呀!”
“這……”公孫賀聽武帝說了這些,頗感驚愕。
武帝也不顧公孫賀的反應,繼續說道:“那祭天金人本是置於未央宮的,只是朕見前混邪王、休屠王舊部時有人來此處禮拜祭祀,甚至連近臣金日磾也帶著一班人來焚香跪拜,可見其對匈奴人影響已經很深。朕對此頗為憂慮,便令人將祭天金人搬至羽林軍駐地。想來這尊金人已經在我朝有二十多年了,前段時日,朕還在考慮是將其移至霍去病的陵墓前安放呢,還是任其在羽林軍駐地漸漸湮滅,卻沒有要將其安置於宮殿中的意圖。今你卻在鉤弋宮中將其設定為一個重要景緻,甚欠周詳考量呀!”
“萬歲聖明,臣思維駑鈍,謀不及此。今既陛下點明,臣在設計中將其去除便是。”公孫賀見武帝說出這一番大道理,嚇得連忙附和。一個侍女端上一杯香茗,武帝輕呷了一口。武帝打量了一下公孫賀,目光又回到設計圖案上。
“‘金人顯靈’就不要建了,這個設計基本尚可,只是鉤弋宮外可增建一些附屬建築。”
“請聖上明示!”
“依朕之意,可在兩側增建扶廊或宮室,一曰賢良祠,一曰嬌娥堂。在賢良祠內懸掛歷代名臣先賢影象;在嬌娥堂內佈置一些寡人的妃嬪愛姬的圖卷,特別是已經離開寡人的愛妃們的畫像。如此佈置,日後寡人若祭祀先賢,或是思念昔日美人,便不需要多行路途了,只在甘泉宮和鉤弋宮一帶走走就行了。公孫賀,依你看呢?”漢武帝說道此處,打住話,等著公孫賀的回話。
“萬歲聖聰,考慮周詳,臣等依照聖上旨意設計建造就是,何敢逾越半步!”公孫賀畢恭畢敬,唯恐觸怒了武帝。
“公孫賀,朝中對寡人建造鉤弋宮有沒有什麼反應?”武帝突然想到了該瞭解一下臣子們的態度,因為當初命公孫賀建造鉤弋宮時,就聽到了朝臣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可待武帝查問時,又都噤若寒蟬,沒有誰敢站出來明確表示反對,所以武帝想從公孫賀口中瞭解一點大臣們的心裡話。
“沒……沒有的事,皇上想建個宮殿,這點小事,誰吃了豹子膽敢於反對哩?沒有!”公孫賀一口否認。
“朝中皆言丞相忠貞老實,朕看也不見得呀!朝中真的沒有一個人反對?朕建造建章宮那會兒,有多少反對的聲音,你難道不知道嗎?那個路博德不是挺喜歡發牢騷的嗎?這次也不例外吧!”武帝見公孫賀閃爍其詞,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
“那個強弩都尉路博德呀!他是個粗人,就知道行軍打仗,哪裡懂得政治哩!所以路都尉說的牢騷話人家都不把當回事兒。若那牢騷也算議政,也頗有一點聲音。”
“說來聽聽,朕恕你無罪。”武帝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公孫賀看。
“路博得、田千秋和平通侯楊敞幾個人私下裡議論過,說年年建造宮殿樓閣,平白耗費了許多資財,老百姓的負擔也就更重了,長此下去,只怕會引起社會動盪。”
“還有嗎?還有什麼議論?都說給朕聽聽,朕不是昏君,能聽得進意見吶!”武帝揚了揚眉,示意公孫賀繼續說下去。
“還有幾個朝臣議論說,皇上為一個寵幸的妃嬪單獨建造喏大一座宮殿,此舉在我大漢朝尚未有先例,恐非我大漢的福分。還說前代就有帝王寵幸溺愛妃子招致家破國亡的教訓……”公孫賀話說道這份上,有點不敢再說下去了,猶豫地看著武帝的神色。
“這些人要麼是迂腐頑固,要麼就是淺薄無知,再有就是存心給寡人找茬,都是朕把他們給寵壞了!多年前朕擴建上林苑,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