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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擔還心存憂慮吶!”
“陛下睿智,臣也如此認識。其實,以愚臣之所見,太子是個矛盾的人物。”江充眼瞅著武帝,看看武帝是否要他把話點明。
“說嘛!怎麼個矛盾人物法?”
“一方面,太子表面上溫良謙恭,禮賢下士,為人處事低調恭敬,平日裡勤讀先賢經典書籍,時常談論治國修身之術,得到朝廷內外許多讚譽之聲;可另一方面,太子悄然中招致一些敢死之士,廣泛結交天下豪傑賓客,甚至在太子府中暗藏兵器吶!”江充話到此處,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抬起眼簾觀察武帝有沒有什麼反應。
“噢?江充,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武帝對這類事情最為敏感。
“陛下,臣的故鄉在燕趙之地,據傳春秋時創立墨家學派的墨子就是從這塊土地上走出來的。後來,法家、道家、儒家都顯赫一時,墨家在歷史的煙塵中漸漸湮滅,墨家學派的子弟都漸漸當了俠客奇士,所以這也是為什麼燕趙之地多慷慨悲歌之士的緣由。那太子府招致的眾多劍客俠士,內中有好幾個與微臣算得上是鄉黨,江充焉能不知其中內情哩!”江充說了這些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有句俗語叫‘打蛇要打七寸’,你可知曉為什麼嗎?”武帝犀利的目光掃視了一下江充。
“這?……請聖上明示!”江充故意裝作愚鈍,他知道,武帝最喜歡的是自己感覺比別人高明一大截。
“就是說打蛇一定要擊打距離蛇頭大約七寸的部位,因為那個部位是蛇的死穴,一旦遭到打擊,立刻喪身斃命。你辦案子也要這樣,一定要設法抓住罪犯的確鑿罪證,一旦抓住罪犯,鐵證如山,無論他如何抵賴也休想賴掉!管叫罪犯死無葬身之地!比如太子招致死士之事,你一定要暗地裡弄清楚,太子招羅了多少俠客?其用意和目的何在?有沒有實施過重大的犯罪行為?若是養幾個看門護院的傢伙,又沒有幹過違法犯罪的事兒,那就不要管他。反則,就要嚴加盤查,小心提防。”
“萬歲所言甚是,臣說這些只是對皇上一片忠心,在萬歲面前,江充不敢私藏半點秘情!江充願意吐露心中一切,以報答皇上的知遇之恩!”
“寡人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太子宮的事兒,你先放一放,先把陽石公主和公孫敬聲的事兒弄清楚,儘早捉住那幾個逃亡的家奴,好讓事情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喏!臣一定不負聖恩!臣這就回去派人緝拿歸案!”
江充允諾一聲,拜別武帝,恭身推到宮門處,挺直腰身轉身闊步離開。武帝眼瞅著江充漸行漸遠的身影,不覺口中喃喃自言:“江充其人,朕之股肱呀!”
3.喋血邯鄲城
江充走出宣德殿,長安城上空一片陰霾,北風吹送的雪花越下越大,整個京城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淡雅素裝,殿宇扶廊外站著不少欣賞雪景的宮監和侍女美娥。江充卻沒有欣賞美妙景緻的心情,每次從皇宮中見過聖駕出來,江充心中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覺得武帝又交給自己新的使命,自己必須抖擻精神踏上新的征程,這種神聖使命感讓江充的眉頭很少能徹底舒展開。
這一回,江充沒有像往常一樣急匆匆奔向衙署去辦理公務,而是乘著那輛雙馬駕著的公車回到自己的府第。家人見著江充總是像老鼠見著貓兒一樣,連他的寵妾妙香也不例外,只知道躬身侍應著,從來不敢多問一句話。
今天江充下車進門時臉就陰沉沉的,給人額外的可怖感覺,妙香心裡有些奇怪,往日裡江充每次見過皇上,雖然沒有開心舒暢的心情,可總不至於有這麼緊皺的眉頭。妙香知道江充心裡一定又在擔憂著什麼不測之事。妙香惶恐地用一條絲巾撣去江充身上的雪花,把他迎入內宅。江充躺在床榻上,妙香送上一盞散發熱氣的香茗和幾個柿餅,她知道江充煩惱憂心時總喜歡喝點茶提提神,再吃幾塊來自家鄉趙地的柿餅。江充的嘴巴在茶盅沿上沾了點水,便示意妙香把茶和柿餅放在身邊的案几上。妙香放好茶具,很乖巧地偎依到江充的懷裡,妙香小鳥依人的樣子很惹人疼愛。江充用眼睛的餘光瞥了一眼妙香,手下意識在她光潔的臉龐上撫摸了一把,依舊是微閉著眼睛,什麼話也沒有說。妙香知道,在江充沉默不言的時候,自己更應該小心謹慎,且不可擾亂了江充的心緒,因為此刻江充的腦子一定在思考著什麼重大的事兒。
對於一個正值盛年的人來說,更多的是應該展望和憧憬,喜歡回憶和懷舊則似乎屬於異類,而江充正是異類中的異類,江充的生活簡直就充斥著回憶和懷舊之類的東西,這也許與江充自己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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