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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得走到宅院門口,依樣朝那護衛現出一塊金子,護衛打量他一眼,懶洋洋放他進屋。長生手一鬆,金子掉在護衛手中,那人驚喜的一彎腰。
長生昂頭邁進院子,穿過照壁花廳,瞧見大堂上翠帷銀燈,圍了十幾桌人。雙陸,打馬,牙牌,趕盆,人們心眼著魔,沉醉在輸贏成敗的迷宮中。喧沸的人群對新來者視若無睹,骰子和棋牌是此間的主角,它們玲瓏的身段在桌案上翻舞,鳴金震玉。
長生用餘光搜尋森羅的身影,捱到離他最近的一桌,隔了三個人看他擲骰。
“搶元、鬥腰還是挖窯?”森羅悠哉的問對手。
“一把二百兩。”對面的漢子粗眉一擰,拍下一個籌碼。
“賭的大些,一把五百兩如何?”森羅伸出手掌晃了晃。
那人搖頭,“你輸的太快就無趣了。”
這話激怒了森羅,細目一眯,六隻骰子溜溜的在骰盆裡響動,對面那人無視他花樣百出的手勢,一動不動盯了他雙眼狠狠看著。
花色雙飛,三三分相,擲了個三個五三個二,名曰“三鬥混雜”。這手氣算是中上,粗眉漢子神色淡然,拿起骰盆搖了數下,扔出一個全色。竟是六個一。
森羅冷冷的拍了一下桌子。長生看不出他神色變化,擲看到一張螢火的臉在眼前閃動,很是怪異。兩人又擲了一盞茶功夫,森羅輸多贏少,等長生也看煩了之時,粗眉漢子忽然收了手。
“再擲一把,你便欠我兩千兩,先算賬抵錢再說。”
森羅輸紅了眼,沒事人似的道:“爺輸的起。”招手叫來莊內的管事,說了幾句。
那管事叫道:“沒這道理,我昭玉莊向不賒賬。”
森羅運章如飛,直直打在那人面上,漫不經心的道:“瞎了你的狗眼。只這一千八百兩,爺還贏得回來,你不賒賬,爺就甩手走人。”
粗眉漢子聽了冷笑。那管事幾時受過這般氣,大喝一聲,叫出六個彪形大漢,上來就打。森羅冷眼瞥著周圍,待幾人進了,忽然一把見到攥在手裡,如庖丁解牛送刀如風,切入眾大漢胸脅要害。
六人眼前黑影一閃,望了胸口湧出的血箭,不可置信的止步。那管事傻了眼,轉身想逃,森羅將帶血的尖刀戳在桌上,喝道:“誰敢離開,爺就跺了他!”
賭窟裡靜了靜,長生嚥了口唾沫,後悔不曾早一步出莊。他偷取出姽嫿的香,尋思靠近燭火,漸起的騷亂掩蓋了他的舉動。玩博戲的客官個個駭然變色,覷見森羅視線不及的死角,暗地往外挪動身子。那管事望了不遠處的十來個護院,猶豫是否要他們動手,生怕那些人尚未趕來,森羅的刀已刺破他的喉管。
森羅對面的粗眉漢子強扯出笑容,森羅望了他,頑橫的道:“賭不賭?”尖刀上的血跡流到桌上,腳邊躺了的護院唉唉呻吟,粗眉漢子道:“賭。”膽氣早已弱了。
長生迷香在手,拉開紅紗燈罩。他在紫府慣用香料,知道姽嫿此香可奪人氣力,先吞了解藥,再燃香靜待。縱然一屋子人都需迷倒,情急間也顧不得。
森羅惡狠狠迴轉頭來,看到他的舉止,依稀察覺有異。等香氣繚繞飄搖,周邊諸人紛紛軟倒,森羅伸手在臉上抓捏幾把,頹然摔倒在地。
長生奔過去看,他睜大的雙眼裡透著陰冷的笑意,面目全非,再不是螢火的模樣。長生心裡涼了半截,沒奈何尋了繩子將森羅先捆在桌腳。癱軟在地的管事放下一顆心,連聲誇他伶俐。屋裡都是不能動彈的客人,長生查過先前六個漢子的傷勢,稍稍包紮了,步出廳外想尋人幫手。
門房執事聽見動靜,召集別處護院趕來,見狀一把扣住長生。那管事渾身無力,努力喊道:“不關他事,快去報官!”四下裡鬧哄哄亂了一場,等衙門來了人,因博戲是違禁之事,少不得一番打點,將犯人提走。
在衙門裡,長生供出森羅是玉觀樓的易容師,那些衙役不敢怠慢,急急的又去請了照浪。
“螢火不是犯人,他才是。”長生說出這句,自覺長舒一口氣。
夜間倉促趕來,照浪只披了一件煙色鳳鳥紋絹衣,一臉嚴肅。他目不轉睛盯了森羅,冷冷的道:“你不怕給藥師館蒙羞?”
森羅冷笑不懼,“這六人沒傷在要害,出了血而已,官府判下來,不過打我幾十板子,限期出資醫治。”照浪低首看了看六人傷勢,嘿嘿笑道:“你的刀法真好,居然不是重傷。”轉問長生,“他以螢火的相貌賭錢,除你之外,是否他們都看清了?”
長生道:“是。”那管事瞧了森羅一團模糊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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