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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是何人?”
那兩人警惕地橫過長槍,螢火一皺眉,暗地裡運足了內力,一旦兩人想出手就先發制人。
這時,紫顏笑著掀開簾子招呼:“還記得我嗎?”他穿了一件官綠杭羅直身,萬千風流莫可學。這樣妖媚的顏色人間能見得幾回?年長那人立即想起,恭敬行了禮,滿臉喜色道:“竟是紫先生!有……五年沒見了吧?太好了,稀客上門,谷裡又要熱鬧了。”
他身邊年輕的小夥子納悶地望著紫顏,覺得若是男人長成這樣,也太好看了些。紫顏輕笑道:“無咎,你們如今有人專門在谷裡巡邏嗎?”
無咎苦笑著望了一眼長槍,鋥亮的槍頭不知飲了多少鮮血。他疲倦地說道:“到谷裡來盜朱弦的人太多,前幾日更害死一位蠶娘,著實可惡!”
“兇手抓到了麼?”
“逃走了。真不爭氣,竟是谷里人乾的,定是內外勾結,想把朱弦弄出去。”
紫顏若有所思,涼涼的風過,無咎忙道:“先回去喝杯熱茶,這些事慢慢兒再說,谷主知道先生來了,一定歡喜得緊。對了,新摘了七兩蘭舌茶,正好拿來敬客!”轉頭叫身邊的年輕人,“明吉,帶這位兄弟去停馬。”
紫顏叫側側和長生下了車,跟隨無咎往山林深處走去。
螢火駕著車馬問明吉:“你們谷裡有幾位蠶娘?”明吉傷感地說道:“飼養淵冰蠶和天火蠶的各有三人,等它們交配後生下異蠶,交由青姨專心照料。如今死的就是青姨!”螢火聽他叫那蠶娘叫得親切,道:“她是你的親人?”
明吉搖頭,“她是外鄉人,無意流落到谷裡來的,谷主見她手巧,就把養蠶之法傳了她。唉,谷主為這事整整搜了三天,可惜叫那小子給跑了!”
“嫌犯叫什麼名字?”
明吉咬住了唇,道:“若叫我抓到他,非揍死他不可!不過這是我們自家的事,紫先生是谷主和無咎叔的朋友,你們就安心做客吧!”
螢火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小子倒有主見,也不勉強,把馬車牽到一處水草肥美的湖泊邊,解開轡頭放任馬兒撒蹄遊走。
明吉隨後帶了他走過高低起伏的幾個土坡,而後穿過一片矮松林,視野突然開闊。一色媚綠的萱草依附在綿延的山坡上,伴著櫻花樹下秩序井然的幾十戶木屋,一派悠然的桃源景象。閒適的馬兒甩著尾巴啃草,放養的小黑豬肆意地在田間暢遊。螢火望向前方,紫顏一行人已經走到一座氣勢宏偉的木屋前。
迎面走近幾個長者,簇擁著一位灰白頭髮的青年,正是皓月谷谷主承天。
他從萬水千山中走來,山水就是他永世不老的容顏。長生仔細端詳,見他一襲絳色細葛袍子貼身穿著,襯出舉手投足的風流意態。又因滿頭灰白的長髮,使得文氣的面容不笑時略帶了威嚴。如果這世外之地是一碧如泓的翡翠,承天就是翠玉里包裹著的那一絲紅翡,靜謐地散發光芒。
“我到底還是老了。”他撫著一縷白髮對紫顏感嘆。象牙色的肌膚熠熠閃亮,那是青春獨有的標記,可是伸出手來,赫然是崎嶇縱橫的經脈。
“這幾年谷主太過操勞了罷。”紫顏嘆了口氣,為他修改的只有那張容顏,歲月依舊是不饒人的。
“哈哈,有這張臉就夠了,我可不是來為難先生的。”承天放聲大笑,親熱地攬住紫顏的肩,拍了兩下又趨上前緊緊抱了抱,鬆手笑道,“先生給的方子太繁瑣,懶得叫她們侍弄,除了麵皮外其他老了也是自然。日夜盼著先生,想不到今日來了!那些朱弦用完了麼?”
紫顏道:“好東西總是用得快。”
承天點頭,惋惜道:“先生來遲一步,朱弦叫人給盜走了。”
他說話風生水暖,長生恍神間已到了室內。碧玉雙螭杯裡蘭舌茶輕緩浮沉,這種不存於任何典籍中的茶葉,有冷冷沁人的香氣。長生放下杯盞,鼻尖一抹揮不去的餘味,誘得他又端起杯抿了一口。
直入肺腑的清新,令他耳目一爽,這才重新聽見承天和紫顏的對話。
“今春本收了九兩二錢朱弦,先生也知道,皓月谷值錢的物事就這一件,拿出去換些銀兩維持二百多號人的生活,著實不易。”承天說話的口氣像個當鋪的老闆,要和紫顏討價還價。長生聽了暗暗偷笑,在這與世隔絕之地還擺脫不了計較分毫,人想在世間生存註定要為身外事所累。
紫顏微笑不語,承天的話進了他耳中自有別樣涵義。朱弦在市面上一兩千金,谷裡物產豐富,自給自足並無問題。只是包括承天在內的谷主、長老等人有諸多奢侈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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