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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是已經通靈的,上趕著要奉承,見狀忙叫道:“仙君萬福。”
白麓荒神看了它一眼,就嫌棄地說:“長得這麼醜,倒貼都不要。”他一揮袖,就把傷心的黑魚精掃到了湖的另一頭。
鯉魚歪頭看著,心想,是不是變得醜一些,木訥一些,這個怪神仙就肯放她走了呢?
“想都別想。”白麓荒神冷哼道,“你要是給我裝,我只會覺得更好玩而已。”
鯉魚終於明白了,白麓荒神是得了一種“不好玩就不過日子了”的瘋魔病。
這種破病,到底有沒有藥啊!
***
“讓你失望了呢,書童和知州都安然無恙。”白知縣一邊給封三裹傷,一邊說道。
“你!何必貓哭耗子假惺惺呢。”封三一陣氣苦,傷口又開裂了。他已經下了死牢,等待秋後問斬。
白知縣微微一笑:“你的日子不多了,就不想在死前,自如地運用這條胳膊嗎?”
蘇苗苗看著他包紮的手法,說:“很好,熟練多了。”
白知縣笑對封三說:“我不是來貓哭耗子,只是來練手的。你自在待著罷,小夾板不要動它。”說著,他開啟隨身醫案簿寫下:封左,興化人氏,四十五歲,手肘斷折見骨……
封三遲疑地問:“知縣,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白知縣道:“但說無妨。”
封三道:“我有個侄子,也在寨中,今年二十歲了,雖任俠使氣,手上還不曾有人命。求知縣放他一條生路。”
白知縣道:“這生路不是我放的。官家仁厚,除了你們幾個頭領要斬首,其他人都從輕發落。手上有人命的,恐怕要流配某州牢城。沒殺過人的,多半不大要緊,不過判杖刑、徒刑罷了。”
封三道:“果能如此,我死了也閉眼了。”
出了死牢,白知縣便問牢頭,關進來的水匪花名冊上有沒有姓封的。
牢頭為難道:“有,只有一個。可是……”
“怎麼了?”
牢頭道:“送來的時候,這人胸口插了支毒箭,被他胡亂拔了出來,當時就出氣多進氣少了,獄醫說中毒已深,治也沒用了。他這幾天都還沒死,牢裡的人喂他一口湯呢。”
白知縣急道:“快帶我去見他。其他人若有傷病,待會一併報與我。”
牢頭忙帶白知縣進了一間牢室。這個叫封小二的年輕人面色烏青地躺在草荐上,多日沒有換洗,血腥味和酸臭味都混雜在一起。白知縣不顧髒汙,上前檢視他舌苔、脈象,道:“確實中毒已深,但未必不能拔除。只是今後壽不永年,稍加勞累,就會吐血。”
封小二睜開眼,聲音微弱地說:“不敢奢望高壽,只求活著。”
白知縣點頭,取出藥囊中的銀針:“這拔毒之法,我師父寫來的信裡細細說了一遍,小師叔又演示了一遍。我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給你試試了。”
一套針法用完,白知縣汗溼裡衣,吩咐獄卒按他寫的祛毒方子抓藥來,就在牢裡煎了給封二郎服用。白知縣走後,這封小二竟奇蹟般緩過勁來,開始慢慢恢復了。
白知縣歸臥時,昏黑的天下起了暴雨,窗外的芭蕉不停地響。
他踩了木屐,披衣起來。外間阿文聽見動靜,急忙去抓柺杖:“主人,我來扶你。”
白知縣笑了:“你的腿還要養一個多月。誰扶誰?別連累我也跌倒。躺著罷。”
他來到廊下,忽然瞥見喵神農又對上了看家護院的狗大黃。都說貓狗是冤家,大黃就和喵神農十分不對盤,別說分享食物、賴在一塊了,見著彼此都用打噴嚏代替那虛偽的寒暄。現在,對著喵神農,它又非常英武地大聲吠叫起來。喵神農“喵”的一聲,竄上了廊柱,可它緊接著又覺得這樣太丟臉了,一下子跳到走廊中央,豎起了尾巴:“喵!”
大黃不甘示弱:“汪!”
喵神農的眼神越發凌厲:“喵!讓路!”
大黃:“汪汪汪!”
喵神農:“……”
它悄悄四下張望,以為沒人看著,忽然變成了一隻威風凜凜的白虎,虎目瞪,虎鬚張,一聲大吼:“嗷嗚——”
大黃:“……”順著大黃的後腿流下了一股黃水。它尿了。
白知縣咳嗽一聲,喵神農趕緊恢復了原形。大黃再不敢看它一眼,垂著耳朵、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白知縣道:“喵神農,又在欺負大黃了?”
喵神農卻把他的問話當耳旁風,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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