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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才忍痛道:“沒啥,人家認錯了人,我白捱了一頓打。”
鯉魚大怒:“是哪個不長眼的!”
第10章 捉黿
白秀才好說歹說,鯉魚才氣平了些。
待岸上迎神的隊伍回城,人流散去,剛才暴揍了他的那對童男童女撥去腦袋上的花葉,下到江洲上,向江心招手。
白秀才騎著鯉魚,來到了江洲邊。
鯉魚一見這兩個孩子就發火:“你們是哪個蛇洞鯉魚洞教出來的野孩子!太不像話了!能不分青紅皂白嗎?!能不要見人就打見人就捅刀子嗎?!你看我家秀才!好好兒一條胳膊,傷成這樣,以後怎麼辦?!快給醫藥費!”
兩人見這水怪突然變成個小人,騎了條紅鯉魚來,已經呆了一呆。又見這紅鯉魚開腔潑辣罵人,又是呆了一呆。
白秀才拍拍鯉魚,咳嗽兩聲:“想道歉吧?說,我聽著呢!”
兩人相看一眼,對白秀才施了一禮:“多有冒犯,還請原諒。”那男孩兒打個響指,彈起一團冷色的火焰,往自己和女孩身上一拂。那火迅疾地掠過,再看時,這對□□歲的孩子都長高長大了一截,面龐也不像剛才那麼幼嫩,分明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少男少女,衣服也變大變長了。女孩解釋道:“他叫鳳清儀,這只不過是他的幻術。我叫君如月,這次扮成小孩對付水怪,都是我的主意,沒弄清楚就出手的也是我,您要怪就怪我吧。”
這麼漂亮的小姑娘賠禮,白秀才支吾了兩聲,還是說:“罷了。”他臂上紅光一閃,傷口便結了痂,不再滲血。剛才雖然捶得狠,不過是皮肉傷,如今他倒是不怕的,這魚一樣滑的身子,能挨實的也有限,只有這利刃刺傷麻煩些,還得養幾天呢。
“其實你這法子也不錯。”白秀才哼哼唧唧說,“設身處地,我也會這麼做的。當年李寄斬蛇,也是先以身誘蛇,成就英雄之舉。你們二位看著年紀甚小,能有如此膽量,也值得欽佩。”
君如月訕訕道:“只是百密一疏,倒有別人撞進彀中。可惜這法子只能用一遍。”
白秀才一聽,這還是怪他多事,壞了人家打真水怪的大計,不由又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
鯉魚則乾脆將尾巴往水裡狠狠一拍,濺起水花來撲上她的臉。哼,讓你欺負我們家秀才!
君如月也不惱,抬手把臉上濺到的水抹了,微笑:“你這鯉魚兒好忠心!”
鳳清儀遞袖子給她擦臉,問:“不過,我這一千年來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水怪。可否說說你是什麼來路呢?”
白秀才驚道:“你們是神仙?”
君如月噗哧一笑:“不,我只是凡人,他算是地仙之流吧。張騫通西域後,他就生在絲綢之路上,是漢武時的人了。”
白秀才被漫長的歷史砸暈了一下,再看鳳清儀時就帶著一種崇敬神仙的神情了。
鳳清儀變作男孩時就漂亮得很,現在變回少年模樣,更為清俊英挺,確乎有一種神仙中人的感覺。他被白秀才這麼看著,也是一派坦然,沒有絲毫窘迫,還追問他:“你還沒回答我呢。”
白秀才遂老老實實把怎麼吞了蛟丹變成怪物,怎麼和鯉魚結伴而行,怎麼做好事都說了一遍。鳳清儀笑說:“罪過罪過,忍辱行善,是菩薩行。我卻把這樣一個人打了,該自罰三杯。”白秀才剛想說沒有酒,就看到他從袖中摸出幾個錢,丟在草叢中,用帕子一蓋,再把帕子一掀,便出現了一壺酒,四隻杯。鳳清儀提壺斟酒,自罰三杯,然後給白秀才斟酒:“嚐嚐,這是嘉禾樓的玉泉。”
嘉禾樓便是此地最好的酒樓,鳳清儀居然沒有抬腳走一步,便把玉泉酒買了回來,驚得白秀才連聲讚歎。他啜了一口,覺得這玉泉酒十分清冽醉人。君如月也毫不忸怩地自罰了三杯,向他賠罪。鯉魚看著第四隻杯子,嚷嚷:“還有我的份哪!”白秀才問鳳清儀:“這位小朋友從來沒吃過酒,可吃得麼?”
鳳清儀道:“不知道這位鯉魚小友量深量淺,你還是先給它半杯罷。”
白秀才將半杯酒傾下,鯉魚匝巴著嘴在下面接著,吃完就暈乎乎地轉了半圈,靠著白秀才吐泡泡。白秀才失笑:“已經吃多了。”
鳳清儀、君如月都哈哈笑了。
幾杯酒落肚,鳳清儀又如法炮製,買來了馬蹄糕、金桔蜜餞和蓮花餅餤。三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起了那個真正的水怪。
君如月說:“那水怪除了每年必要吃一對童男童女,倒也沒有侵襲行舟、牲畜。”
鳳清儀道:“一年不吃飯,一頓